林粟只礼貌地?微微点了下?头,直接从?他们面前快步走过?。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和大多数同学不一样,他们可以交朋友、参加各种活动,尽情地?享受多姿多彩的高中生?活,一中于他们而言,或许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站,却可能是她的终点。
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一次,她不能像别人一样,分心去留意?途中的风景。
只能目视前方,一往无前。
四月底,学校补了一天的课,五一凑了个五天的小长假,又在假前扔了个炸弹,说假后回来要进行期中考。
可想而知,消息一出,哀鸿遍野。
五月份正好是明后茶的采摘期,孙玉芬要林粟回去帮忙。
回到茶岭,林粟白天跟着孙玉芬去茶园采茶,晚上回去林永田和孙玉芬也没让她闲着,一回家就让她干这干那的,还要她给林有为辅导功课。她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时间,只能早起熬夜复习,挤出时间来?看书?。
假期最后一天,林粟找孙玉芬要钱,她推三阻四的,絮絮叨叨地说?赚点钱不容易,又挟恩图报,抱怨说?白吃白喝地养她这么大,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十六岁了还要花钱养着。
说?得?好像给林粟的钱是她的一样?。
好不容易要到了生活费,林粟直接离开了茶岭,赶往临云市。
到了学校,她见时间还来?得?及,先去宿舍洗了个澡。
五月初,即使还没到真正的夏天,但临云市已经开始热了,她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出了一身的汗。
洗好澡出来?,林粟拿干毛巾擦了擦湿发,她没用吹风机,天热了,这笔钱可以省下?来?。
周宛走到阳台来?洗手,看了林粟一眼?,笑笑说?:“你?的头?发长长了。”
林粟自己也发觉了,年前才堪堪及肩的短发,现在已经可以披散在肩头?了。
周宛问:“你?要剪吗?”
林粟摇头?,“不剪。”
之前冬天剪头?发是为了减短吹头?发的时间,现在夏天要到了,头?发不用吹,长点也没那么要紧,而且如果?一直维持短发,以她头?发的生长速度,隔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去一趟理发店,又得?花上一笔钱。
她能自由支配的钱不多,必须花在刀刃上。
把头?发擦个半干,林粟回到寝室里,坐在书?桌前,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本?子。她有记账的习惯,会把每天的花销都记下?来?,好知道自己的钱都花在了哪。
记完开销,她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在上面写下?:5月份,1000。
尽管现在银行卡没在手上,但周帅每个月转钱后都会给她发一条短信告知,她也就能知道他?什?么时候转了钱。
孙圆圆这时候从外?边进来?,还不等放下?书?包,就对?林粟和周宛说?:“我知道乐音的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了。”
周宛好奇,“哪个?”
“是职校的。”
周宛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在校外?看到的,她和一个穿职校校服的男生走在一起,俩人还拉手呢。”淑刺
周宛着实惊讶,因为李乐音之前总是眼?高于顶,看不起比她成绩还差的同学,现在却和职校的男生走得?那么近。
孙圆圆也有同样?的疑惑,她直接说?出了口:“你?们说?乐音的妈妈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气炸啊?”
“可能就是因为她妈妈管得?太严了,所以她才会想叛逆一回吧。”周宛平时看的书?多,对?人性有更多的思?考,就说?了自己的看法。
林粟不知怎的,听周宛这么说?,率先想到的是谢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