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聿一下?子就?能明白林粟这么说的用意,用钱要经过周帅的同意,她的养父母投鼠忌器,自然就?会?有所收敛。
“你还?采茶吗?”谢景聿问?。
林粟摇头,“冬天不采茶,春茶还?不到时候。”
谢景聿眉间微皱,“春茶需要你回去帮忙采?”
林粟说不准。
虽然上回徐家福当面训斥了孙玉芬,但?带孩子一起去采茶这种事在茶岭上并不少见,茶园的管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徐家福是?大老板,不可能天天上山盯梢。
以林粟对孙玉芬的了解,她是?不会?因?为徐家福的一次面斥,就?真乖乖听话的。
“我可以帮你。”谢景聿扭头说。
孙玉芬是?有些怵谢景聿的,但?她怕的是?谢成康儿子的这个身份。
林粟能猜到谢景聿大概又想借谢成康的手来敲打?孙玉芬,但?自从知道他和他爸不和后,她就?不太想让他再因?为自己,去和他爸做交涉。
她心里这么想的,但?没有拂了谢景聿的好意,而是?轻声道了句:“谢谢。”
谢景聿默了一秒,回道:“不用。”
校道上行人寥寥,春雨淋成雨雾,一中校园像是?被笼在了一层细纱之中,人声渐少,雨声渐大。
到了宿舍楼前,林粟跨步到了门前的屋檐下?,抱着书包转过身来,说:“雨伞你先拿去用吧。”
谢景聿点头,“嗯。”
“我回宿舍了。”林粟道一声。
谢景聿看?她转身,忍不住喊了一声:“林粟。”
林粟回头。
谢景聿撑高了伞面,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缓声说:“酸枣糕,谢谢。”
林粟心头蓦的微动。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这一刻,他们的心底都有些潮湿。
开?春一场雨断断续续地下着,春雨下?不大,稀稀拉拉的,犹如牛毛,绵绵不绝。
连日?不晴,三班新学期的第一节体育课,还是在一周后才上的。
那天乌云稍开?,难得露出了几缕阳光,第?三节课才下?课,班上的男生就按耐不住,呼朋唤友地去?了操场,抓紧时间活动筋骨。
女生们没那么急躁,慢条斯理地收好东西?,才和?交好的朋友一起慢慢悠悠地在上课铃响之前去?操场集合。
上课后,周与森照例带领全班做了下?热身运动,热身结束后,体育老师说?寒假期间,估计很多人都没怎么运动,就让全班人绕着操场慢跑两?圈,适应适应。
两?圈对林粟来说?并不算什么,以往她自己锻炼,会跑个四五圈,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没劲儿,四肢使不上力气似的,跑的很艰难。
勉强跑完两?圈,她气喘吁吁,停下?来后觉得眼?睛有点花,正要去?边上坐着休息下?,走没两?步,顿觉脚下?一空,栽倒在了地上。
她倒得突然,把周边的同学都吓了一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景聿,他两?三步冲过?去?,扶起人,喊了几声。
林粟有意识,勉力睁开?了眼?睛,只能看到谢景聿一张一合的嘴巴,但耳朵嗡嗡的,像糊着一层膜,听不清声音。
周与森也跑了过?来,谢景聿喊他:“搭把手?,我送她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