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歪靠在颜航的肩膀上,单人椅摆放在明亮的落地窗边,挑目望去,城市被雨水洗涤得澄澈而明亮,光晕斑驳,隐没在海岸线的尽头。
颜航弯腰从身后抱着他,手臂交叠,在他腰上环了个圈,闭着眼:“你要的软包床也到货了,我试了一下,这回怎么晃都不响,窗帘我也安好了,自己照着说明书弄的,金福橘树有照着你的方法浇水,长得挺好的,反正家里你都看看,看看满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虞浅听见身后拥着他的人说这一句“自己弄的”,心底一阵微妙的惆怅。
他抚着颜航的手臂,声音很轻:“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颜小航。”
“那你做梦还挺严谨的,老男人。”颜航用鼻尖碰了碰他耳后,“去洗澡吧,所有东西都在原位没动,头发吹干了再出来,别懒。”
他停顿一秒,又说:“但是今晚洗完澡你得穿我的衣服,衣服裤子都是,包括内裤。”
“为什么啊,我衣服不是也在衣柜里。”虞浅笑了。
“不为什么,你是我叼回窝里的骨头,我就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颜航蹭了蹭他的脸,“欢迎回家,男朋友。”
此刻的情绪酸涩饱满,幸福和惆怅矛盾地涌上心头,虞浅到底没能说出话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过身,吻了吻身后的小孩儿。
“借一根,谢谢了。”虞浅回头对马兴说。
马兴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储物箱拿出一盒来抛给他。
“那我先上去了,很快就能聊完,不会很久。”虞浅把烟盒塞在裤兜里,转身就要进去。
“等等一下。”颜航拉住他的手腕,眉头紧皱。
“放心好了。”虞浅顿住脚步,在颜航脸侧亲了一口,“你随时都能看到我,没事儿的。”
“你小心点。”颜航又嘱咐了一遍。
“嗯。”虞浅轻轻点头,朝着里面走去,他的步子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一人高的荒草丛中,走入那栋危楼。
从他离开的那一瞬间,颜航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栓了一根细线,勾勾放放,全都拴在虞浅身上,无时无刻不紧紧揪起。
他平时是个挺容易调整好情绪的人,今天却做不到了,连着呼了好几口,总觉得堵着心头,越来越烦躁。
“我就不该让他来。”颜航在车边踱步,越想越后悔。
“话总是要说开的,这一次不见也总有下一次,好歹是一对儿兄弟。”马兴又掏出一盒烟,“你也抽一根吧,别抖了,跟尿急似的,既来之则安之,你让他们好好说说话,强制戒毒所我联系好了,只要虞深愿意跟我走,今天晚上就可以送进去,你放心吧。”
没一会儿,p港的枪声就停了。
颜航开麦:“来标记点捡装备。”
几个人到颜航标记点的时候,发现这港口广场已经被颜航屠干净了,四处都是盒子,肥厚的物资就那么摆在眼前,像个零元购大超市。
至于“快乐小颜”,一身满级装备,抱着一把大狙,站在高处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