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栖眸子都是淡淡忧伤,想必,她也是心疼这儿时好友的,如今只能偷偷救她一点是一点了。后来,萧雅安逝去,温栖将自己关在屋中一天一夜,再见云霄,她待他更是好,总是告诉他:“三皇子莫怕,姑姑在。”云霄很是黏她,连带着谢谭幽一起黏了,明明课业那般重,还总是抽空来找她玩,他比她大,他唤温栖姑姑,便唤谢谭幽妹妹。谢谭幽不喜欢被这样喊,总觉得自己很矮小的模样,可云霄每次来都给她带吃的她便也勉强勉强接受,后来也是换了他一声哥哥。“云霄哥哥,我表哥可厉害了,他答应我这次上战场要给我带一只彩色鹦鹉回来,到时候我拿过来给你瞧瞧。”“好啊,那我便把父皇赏我的金银珠宝都给谭幽妹妹。”“一言为定。”“是很久了。”温凛声音沉了些。谢谭幽深吸一口气。仔细想了想。居然十三年了啊。如今她十六岁,已经及笄,而云霄还是七岁。“昨日鸿胪寺卿那般问谢靖,可是云霄一事亦是与他有关?”谢谭幽神色正了几分,抬眼看温凛,“我昨夜想问燕恒的,他却说他压根不知道这竹简上的内容,是以……”“你昨夜去了燕王府?”温凛打断谢谭幽的话,不悦皱眉。闻声,谢谭幽心头一惊,一时着急口快竟是说漏嘴了。抿了抿唇,她点头道:“那竹简我不是与表哥说过吗,总得和燕恒解释一下。”“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不要随便出府,还是一个男子家中,若是被人知晓了,名声要坏了。”“表哥忘了。”谢谭幽轻笑:“在这,我似乎没什么好名声,什么勾引妹妹未婚夫,不要脸,又狼心狗肺与生父断绝关系,忤逆不孝等我都听过了。”说起这些,谢谭幽一脸的平静,早已没了最开始的不解迷茫,她已经不在意了。温凛听在耳中,却是心疼了,张口想安慰,银杏便从院外而来,俯身道:“大小姐,表少爷,宫里来了传旨公公。”谢谭幽与温凛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往正厅去。云崇身边的高公公远远见了温凛和谢谭幽,忙上前几步,笑道:“云风将军,谢小姐。”温凛颔首:“高公公前来,可是陛下有事交待?”“老奴带了陛下的圣旨来。”高公公笑的眼睛眯起:“是好事。”温凛淡淡扯唇,与谢谭幽跪地。高公公站在二人前方,展开圣旨尖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风将军只身入南燕取下敌国皇帝项上人头,又解救一城百姓,乃大功一件,特封护国大将军,另执掌五万大军,钦此。”温凛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臣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却并未着急起身,才进来,他便看到高公公手中是捏着两道圣旨的。果不其然。高公公又展开另一份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月公主之女谢谭幽温婉贤良,已过及笄之年,原与燕王婚约定在三月,因有变,婚期挪至二月初九,钦此。”二月初九。现在已经一月二十。原以为会在中旬或是月底,竟是不想竟会在那个时候。那日还是……罢了。
谢谭幽头低了些,双手举过头顶:“臣女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公公收了圣旨,虚扶起二人,笑道:“大将军与谢小姐都是有福之人,近日事太多,陛下来不及细细询问,却是挂心着大将军家事的,这不,陛下刚刚又传了话给大理寺卿,让大理寺卿务必查清宁月公主和定国将军府一事。”“无论凶手是谁,陛下定当严惩。”他目光状似无意打量谢谭幽和温凛二人,见二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道:“将军只管安心,谢小姐大婚在即,要忙的怕更是多了,有陛下在,定然不会让无辜之人冤死。”“那臣便多谢陛下了。”温凛最先出声,还是那般温和语气。闻言,高公公明显的松下一口气,笑容也越发真。“那老奴便回宫覆命了。”看着高公公几人过了垂花门,谢谭幽才看向温凛,正巧对上温凛的目光,只是一眼,便明白对方所想。谢谭幽脸色微沉:“陛下这是让我们插手?万事等他来,要等到几时?”昨日看云崇,他神情戏谑又高高在上。完全不把温栖之死放心头,若不是温凛突然出现,他恐怕都不会正眼看谢谭幽一眼。温凛眸子微眯,不答,只问道:“幽幽昨日敲登闻鼓,状告谢靖,是为了陛下能替你查明真相,然后杀了谢靖吗?”谢谭幽摇头:“那竹简之上,前前后后已经交待清楚母亲之死跟谢靖有关,我敲登闻鼓时也从未报着陛下会杀了谢靖的心思,我只是想将真相公布,不让谢靖尽早的恢复自由。”看到竹简时,她都是一阵心惊,回到府中独自看了一夜,又恨又怒,却又是不解,这上面的这些是那么多人一句句写下来的,其中一个便是鸿胪寺卿,另一个便是刘太医。刘太医是温栖病重时一直给她看诊的,他的一句低得旁人十句。而,不止他们,还有她所熟知的庄嬷嬷和月欢,所以她震惊,当下便想到二人还存活,可问了燕恒,他却说东西不是他的。她就算想问,也没了话。也是心中不停打鼓,她觉得燕恒在说谎,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他,这竹简从何处而来?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又要查温栖之死。到底,还是勾起了谢谭幽的心思。而她也知道云崇不会杀了谢靖,毕竟,谢靖可是朝堂之上唯一一个可以和燕恒对抗的文臣。孰轻孰重,云崇定然懂。她自然也懂,只是她没想到云崇竟会让高公公亲自来与他们说,要护谢靖之心太过明显。“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温凛轻笑出声,说的意味不明。还是头一次听见温凛这般说话,待云崇不似恭敬又似嘲讽。谢谭幽愣了一瞬:“表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从昨日再见温凛时,她便发现了,总觉温凛身上有她不知道的事,由其是看他看云崇的神情,再也不似当年。这其中……“怎会。”温凛摇头:“若是有事,我定当与幽幽说。”“我有事要出府一趟,幽幽便好好待在府中吧。”“表哥。”谢谭幽还想再问,温凛却已经错开她,出了正厅。谢谭幽皱眉,脑子里像是一团雾。罢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温凛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