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看出写月兴致缺缺,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阿月,前几日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快的。你心里在乎的人和事太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多在意些我罢了。是我不好,我该同你好好说的,明日,我就陪你一起去城中找写月楼的人好不好?”
写月看着清和真挚的眼神,一时没有说话,车外的摩迦却突然开口,“佛子你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去办了,但城外有九黎教的人,拦截消息,属下只拿回来了这个。”
清和伸手接过车帘外递进来的信笺,写月一眼就看出写月楼的标记。
清和没有打开直接递给写月,写月结果一看,只有一句话,是承平的字迹。
[京中一切安好,阿满勿念。]
写月将信笺放下,面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放心了不少。黎修说承平在京中,写封信中也说他在京都。那无论谁真谁假,承平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清和不知写月心中所想,继续开口哄道,“阿月?可还在生我的气?”
写月回神,淡淡开口,“没有。是我一直没有楼中的消息,有些担心,现下放心了不少。”无论谁说的是真的,她都不能打草惊蛇。
清和闻言笑开,如冰雪消融,将写月抱在怀中,“阿月不生气便好了。”
写月在清和怀中缓缓放松身体,但眼中神色却格外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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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宁送走了清和和写月,便去看了眼珈玥,她没了舌头,断了双脚,只一双眼牢牢盯着珈宁,眼神愤恨。
珈宁坐到她床边,眼神怜悯,“妹妹,别生气了,你伤的这么重,动气不利于养病。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父王母后的,他们上了年岁会担心的。”
“咦?妹妹怎么更生气了?可是在怪阿姐?可阿姐也是没法子,谁让妹妹不懂事,惹怒了佛子呢?不过妹妹放心,姐姐定会尽全力保住妹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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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宁看完珈玥,回到自己房中坐下,古丽才开口问道,“公主,二殿下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得留她一命。”
珈宁摘下耳饰,随口回答,“你懂什么?她是得死,但是不能现在死。父王得亲眼看着她最爱的女儿死在他眼前,才会足够恨。才会愿意倾举国之力对上佛庭。”
古丽上前帮着珈宁卸掉钗环,斟酌开口,“公主,其实何必这么麻烦?佛子会支持您登上王位的,您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藏了那人在这呢,今日佛子来时可是吓坏奴婢了?”
“呵。”珈宁轻笑一声,起身让古丽替她脱掉外衣,“佛子的确会帮我坐上王座,但我龟兹以后,只能永远是佛庭的一条狗罢了。佛庭嚣张了太久了,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竟然妄图凌驾王权之上,这些年他们也太不知深浅了。”
一身素衣的珈宁坐到床边,继续说道。“风险和收获是等同的,为了我心中所想,这点风险不算什么。你知道我的傻妹妹为什么会输么?”
“古丽不知。”
“因为她蠢!妄想站在西域之巅,却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得靠自己去拿!”
——
写月一连几日都在清和的陪同下在城中找人,不过一无所获。清和和黎修的话,大相径庭,写月决定还是得靠自己,只有脑中的记忆不会骗自己。但黎修所说自己的功法变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夜,写月沉沉睡去,清和听见内室写月平和的呼吸声,才放下手中的佛经走出门去。
清和刚刚离开,写月就睁开了双眼,盘膝而坐。
清和不知写月房中的异常,询问摩迦,“风离那边如何?”
“回佛子,那日佛子与他见面,他第二日就带着徒弟住进了驿站。”
清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问了他安王的事?”
“问了。他说他虽然识得老楼主,但对安王的事不清楚,只知道安王同姑娘交情很好。”
“知道了。还有一月就是本座大婚,你派人好好看着他们,不要再生事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