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上路的日子了。
耀卿腰挎他的长刀,一身猎猎的红衣,往极乐宫门外走的时候,一次头也没有回。
那麽决绝的背影。
我想了想,回头冲凛熙挥了挥手,然後也跟着耀卿下山了。
凛熙的面容隐在巨石的阴影下,斑驳模糊,看不清也摸不透。
(四十七)
“右护法,你这个甩手的姿势很帅耶。”
“右护法,你挑起眉毛的时候看起来很狡猾哎!”
“右护法……你让我摸摸你的刀如何?”
完全无视我的耀卿在听到这句话时终於有了点反映,他微微扬起刀,眯起眼睛,很危险地看着我。
“咳咳,我是说笑的。”我立刻急流勇退。
“哼。”耀卿充满威胁意味地又斜了我一眼,继续赶路。
我郁闷地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又开口了:“右护法,你难道不觉得这样闷不作声地赶路很没有情调麽?”
“你觉得让我现在就劈了你很有情调?”耀卿蛮横地鼓起眼睛。
暴力狂,不解风情,再加上动不动就瞪眼,亏你长得这麽美。
我在心里罗列耀卿的罪行。
他的速度很惊人,至少我已经是用上了轻功在追赶他,而他还是不急不徐的,面上一点看不出异样,长袖翩飞好似蝴蝶。
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不爽他了,只能顾着跟上他越来越快的速度,靠这个混蛋腿上安马达啦?
正当我怀疑自己可能要被他溜死在这个荒村野店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停下了。
我来不及刹住脚步,“砰”地撞上了他的後背。
他倒也没生气,我揉着额头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声说:“妈的,心里真难受。”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麽。
“姓萧的王八蛋怎麽能这麽混账。”他又自言自语似的咒骂了一句。
剔透的月光下,他狂艳的脸上染上了些许哀伤和倦意,很不搭可以莫名其妙地让人心里怦然一动。
我轻声说:“没人规定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他凌厉地眼神瞬间刺了过来:“你别多嘴。”
我苦笑了一下:“我又没说是你。”
就是这样一个人,浑身都是刺,明明难过得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嚣张的螃蟹样,还真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