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渊抬头看着我笑了。很清浅的一个笑。
“成交。”
……
……
出来的时候明月已经挂在了半空。
夜幕如漆墨。
夜星璀璨,却不如灯火暖人。
已经定好10月的最後一天动手,还有五天。
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山脚走去,红峭负责出入宫,宅院自然建在山脚。
还剩他一个。只要说服了他,胜算大部分就在我手。
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七十一)
跟红峭的谈判其实顺利得多。因为他其实也一直在等着我来找他。
他一听事成之後就可以放他去江南花红柳绿的生活,立刻点头答应。
只不过他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要我尽量不要取西门饮风的性命。
“刀剑虽无情,可是西门不是个坏人。”红峭是这麽说的。
我自然没有意见,西门饮风确实不是个坏人。若是没有必要,我也不愿牺牲他。
说是谈判,到最後却变成我跟红峭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汹酒。
刚开始还斯斯文文地用酒盏边谈正事便喝,到了後来就变成一樽一樽,瘫坐在地上,毫无气质地牛饮。
所幸红峭是个很有生活品质的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的酒多到喝不完。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往死了灌。
比较诡异的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豪饮,互相之间却不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心事,我不问他,他也不问我。
一轮圆月,几樽酒。两个沈默的人。
我想,这时的画面看起来一定很寂寞。
……
……
後来是凛熙来找我,把我带了回去。
我醉了。但醉的程度很奇妙,没有醉到天昏地岸遨游天外,但是却恰恰好好地醉到能借着酒劲抒情一下的水平。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我模模糊糊地听到凛熙责备似地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喝这麽多,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事实证明,去惹毛一个喝醉了的人是世界上最不明智的事。
我当时立刻就来劲了,眼睛亮得跟一百瓦的电灯泡似的:“你管我这麽多。我不需要你管。”一边还把他往外推。不过事实上,因为我基本上就是一摊烂泥,所以怎麽推也还是赖在他身上。
凛熙很无奈:“你知道我也不想管你。”
我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属於他的冷冷清香,忽然感觉很委屈:“你嫌弃我。”低下头,我又加了一句:“我就知道。”
“我没有。”凛熙淡淡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