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它们的进攻路线来看,塔塔尔敏锐地觉察到泰迦黑鬓兽开始分散开来试图围攻他们的意图,便高声下命令:“大家快分开!找最近的树爬上去!”
二十个战士顿时如风流云散般分开。
巴图找准机会一跃攀上了一棵粗壮的树干,等到泰迦黑鬓兽围堵在树下的时候,他已经背着郎索快速又稳当地行走在狭窄的分叉枝干上,树下的鬼东西也越聚越多。所幸树与树之间的生长距离不算太远,于是巴图又放手大胆地一跳,准确地抓住了绿色藤条荡到了另一棵树上,郎索在他的背上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影响到巴图的行动导致两个人一起摔下去。
另一边,加西也快速地爬上了树,他低头一看,发现乌斯还在下面东躲西藏着,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一边抽出背上的弓箭:“乌斯!快过来这里!我替你断后!”
乌斯听到了,毫无顾虑地往前冲,一支支带着雪白箭羽的利箭挟风射出,就有一只只的泰迦黑鬓兽陆续地在身后发出惨叫,它们不是被射瞎了双眼,就是被刺穿了心脏。
加西一边骂一边杀红了眼,“该死的,我的箭快用完了!你倒是快点爬上来啊!”
“来啦!”乌斯狼狈地手脚并用爬上了树,直到坐在了树干上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乌斯待恢复了平稳的呼吸之后又忿忿不平地揪了好几把树叶往下面扔:“我让你们追我!让你们追我!”
“哎哎乌斯!你别激动!你别激动!这树枝坐着两个人呢!万一断了摔下去就完啦……”
塔塔尔灵活地攀上了一块坚硬的岩石,爬到一半的时候将手中的长矛插进了最靠近自己的树身上,并借着脚下的支撑顺利地爬上了树。
追到树下又爬不上来的泰迦黑鬓兽急红了眼,不停地用粗壮的前爪在树皮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树痕,地上纷纷掉落出细碎的木屑,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终于放弃了塔塔尔这个目标,转身离开了。
等到附近都没有了泰迦黑鬓兽的动静,塔塔尔在树上吹响了哨声,他侧着耳朵听着其他哨声的一一回应,确认着彼此的定位,直到听到第十九声哨响的时候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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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抓着藤条一直荡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他刚想对着郎索安慰几句,没想到背后的小孩反而着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手颤抖地指着下面一个方向。
“什么?”巴图没理解他的意思。
“啊!”一声惨叫在其他地方传了过来。
巴图直起身骇然地看过去,发现是有人被泰迦黑鬓兽抓住卷走了!
他和那个人隔着遥遥的距离对视了最后一眼,他能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绝望,直到最后消失在林中。
等到所有泰迦黑鬓兽都离开了,塔塔尔才呼唤了所有人回到地面。
“消失的人是谁!”塔塔尔疾言厉色地问,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是哈里森。”巴图声音低哑地回答,当时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太远,他根本救不了人。
众人的表情凝重,虽然哈里森平日里在部落并不受欢迎,但他仍然是希瓦亚部落的战士,也是他们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伙伴。这会儿哈里森被泰迦黑鬓兽抓走了,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不能丢下他。”
“可是他已经被抓走了!”
“他被抓走的时候还没死。”巴图看向说话的人,表情冷硬。
那人哑口无言。
“首领。”巴图最后望向塔塔尔,等着他下令。
塔塔尔正视着巴图的眼睛,“你想救他。”
“对。”巴图点头,语气铿锵有力,“他被抓走的时候还没有死,说不定只是被拖回了泰迦黑鬓兽的地穴里,我们现在赶过去救人还得及!”
第17章地穴
在巴图的行为准则里,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地放弃任何一个同伴。正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他才更懂得那种静待死亡的煎熬与被人舍弃的痛苦绝望。
“我可以跟着地上留下的痕迹找到它们的地穴。”巴图有把握能找到泰迦黑鬓兽。
乌斯着急地开口:“你这一个人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可以互相照应!”
“多一个人去说不定还会拖我的后腿,现在也没有时间纠结那么多了。”巴图面无表情地说出能够气死人的话。
“你这……”乌斯被他犟得差点气死,脸涨得一片通红。
“够了!”塔塔尔喝止他们继续无休止地争辩下去,他的表情冷峻,沉着的目光像水一样瞬间冷却了在场每一个人内心的焦躁,言辞间严正且有力:“哈里森是我们希瓦亚部落的战士,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他,换作是在场的任何一位,我也绝不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