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该用来欢庆的场地,转眼却是有人血溅三尺,空气里流动的都是肃杀之气,每个人心中都是惶惧。
在场的哪个不是在官场淫浸多年,很快也都回过神,这分明就是在杀鸡给猴看。至于哪个是猴。。。。。。这些人牵连在太子坠马一事上,余下的皇子就是猴,还有那些追随皇子们的各派。
众人看向宋铭铮这个异姓王爷的时候神色又古怪几分。
很快,宋铭铮已手起刀落斩杀到第四人,赵钰染朝身后的亲兵示意一眼,那士兵当即就振臂高呼:“不臣之心者,杀!”
一个人呼喊,守在宴地四周的士兵霎时跟着附和,杀字响彻山林上空,惊得飞鸟簌簌。
大皇子几人脸色苍白,被士兵们的激愤所惊,为太子驱使的大臣们却面带微笑,心中舒畅无比。
——谁敢动摇储君的地位,杀!
给太子立威,就是给他们立威!
在喊杀声中,宣文帝姗姗来迟。帝王驾到,激动的场面再度安静,众人跪地山呼万岁。
宣文帝大步走到龙座前,抬手展袖免礼,话落又道:“铭铮继续,朕倒要亲眼看看这些包藏祸心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帝王不怒自威,声音淡然,却是又令众人心中一凛。
宣文帝是在力挺太子,不能容忍有人越雷池一步。
皇帝就是大臣们的风向标,不管在场的人究竟是中立,或是其它皇子党羽,此时皆是跪地高呼陛下英明。
宋铭铮见达到想要的效果,也不再墨迹,八人悉数伏诛。
有士兵用清水洗刷中间染满鲜血的场地,再运来沙土盖上,铺好红毯,宴会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还留着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在提醒众人刚才这里是炼狱一般的刑场。
多年未在朝中露面的宋铭铮一出场就极让人震撼,宣文帝在宴中频频向他举杯,更是奠定了他以后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身为被他表忠之人,赵钰染也是给足他体面,虽是以茶代酒相敬,宋铭铮心中也是高兴的。
这一高兴,他又少了许多顾忌,直接弃了自己那席和赵钰染挤着坐一块。
昨日宣文帝猎了鹿,今儿为他洗尘特意命人烤了,鹿肉滋补,他挤在赵钰染身边将自己那份都放到了她跟前。
“殿下受惊,正好压压惊。”
赵钰染对他的得寸进尺忍了再忍,面上挤出淡淡地笑,默不作声吃肉。吃完了他就能滚了吧。
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靠近她,宋铭铮哪会那么容易离开,一直在散宴都是与她挤一桌。叔侄俩相处各怀心思,暗中汹涌,落在其它人眼中却是言笑晏晏,感情极好。
散宴过后,赵钰染终于甩掉了牛皮糖一样的人,回到帐营倒头就睡。应付宋铭铮,好像让她后脑的伤又开始作疼了。
她的皇兄们回到住处却没有一个能睡着的。
二皇子穆王回到住处后就一直在灌茶水,压下还遗留的惊惧。
刚才在宴上宋铭铮只是宣叛那八人包藏祸心,却未说明太子坠马一案要了结。所以这只是单纯立威,后续还会严查,当时可是他的箭先让太子惊了马。
最后查不出人来,他是不是还得受责罚,搞不好就跟今天被斩杀的八人,成了立威的垫脚石!
正在穆王惶惶不安的时候,一位内侍装扮的人来到他跟前,仔细看,那人竟是留有胡须。
“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穆王慌张的去掩好帐帘,又命心腹守住,有些焦虑地与那人说,“您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若不是事从紧急,臣也不会这个时候贸然前来。”来人摘下斗篷,露出略苍老的面容。
此人是二皇子的外祖李明慎,如今国子监祭酒,内阁五大学士之一。
穆王扶着他坐下,越发焦虑了:“是为今日肃王的事?”
“正是。”李明慎说,“原本我们还打算趁机会拉拢肃王,不想他上来就表了态是要站太子那边的,今日陛下就是让肃王来震慑的,偏偏二殿下又牵连在太子坠马案里。。。。。。”
李明慎叹气,是和穆王想到一块去了。
穆王闻言神色几变,话里有几分负气了:“太子坠马一事本就不是我所为,我心中坦荡。谁若敢污蔑我,我定也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这都是气话,当时殿下究竟是怎么射出去那一箭的!”
“我是见到了猎物上前,哪知太子会在那里。”
“大殿下能为你做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