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染的袍摆滴滴哒哒流着茶水,她无语地看着,宋铭铮已经站起来说:“一时手滑,臣陪殿下再回去换身衣裳吧。”
春衫挺薄,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裤脚都湿了。
她只能是转身再往外走说:“不必再劳烦皇叔了。”
可是宋铭铮那股霸道劲又上来了似的,居然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就那么差个两步,她只要走慢一点或是停顿一下就能撞上来。
她就奇怪了,这人又犯什么毛病了。
赵钰染绷着一张精致的脸,匆忙回到东宫,也不管宋铭铮,直接进了寝殿去找衣裳。
在脱了外袍的时候,她又去把中裤给脱下,在裤子滑落在地上的时候,她余光描到一抹红。
她心头一跳。
这是。。。。。。怎么小日子选这个时候来了?!
她忙又把脏裤子穿上,跑到柜子里,开了好几层锁取出自己要用的东西,再重新跑回屏风后。
将自己打理好后,她发现这次居然来得毫无预兆,她也没觉得肚子难受。
她就想起林医正在杭州时说她体寒,说给她多加了几味药。
可能是就是治她这个毛病的?
她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哭,好在是回来换衣裳了,如若不是,她是不是会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来。
她心里一阵后怕,这后怕过后却又是咯噔一下,脸色变得惨白。
她忙伸了手去扯过搭在衣架上的外袍,翻到后面仔细地看。
袍子上果然有一点。
一点极细的血迹,因为刺绣上又有红线,所以并不是太明显,如若不是盯着她一直看,肯定是看不出来。
赵钰染猛地就脚软坐倒地上。
被这虚惊一场确实吓着了。
她还以为宋铭铮发现了,可或者根本就是宋铭铮发现了呢?
他的茶是故意泼的。
她想得寒毛倒坚,再抱着衣裳来回的看,可是越看越不敢确定。
许久,赵钰染才重新抱了身天青色的常服走出寝室,宋铭铮就坐在殿里喝茶,见她神色惨白眸光一转。
他当时是情急,事后也是自己会暴露,如今再看她苍白的脸色,便知道她起疑了。
他不动声色,把茶碗放下。
“殿下换好了,陛下那头估计也已经号过脉了。”
他神色如常,赵钰染凝视着他良久,也没能从他俊朗的面上找出任何一丝有关于她身份的情绪。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如若知道了,他应该是会说出来吧。
或者应该要质问她。
前世他就是那样的,在知道她的女儿身后,直接将她逼到了墙角,那高大的身形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不允许她逃跑。
她到现在还能清楚得他俯身在耳边说的:“臣一直就怀疑了,如今确定了,却是高兴的。”
赵钰染手狠狠握成拳,扯出勉强地笑来:“皇叔请。”
“殿下先行吧,没有臣走在殿下前面的规矩,言官见着,臣这耳根就不得安静了。”
他神色淡淡,跟到她身后,这样的举动仿佛就是符合着他刚才走在她身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