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普通的一支簪子也说好看,乡下人是没见过好物件吗?
她又看看那枯萎的蔷薇花,下一瞬,嫌弃地意味更加明显。
陈在溪却未觉,梳好头后,她看向绿罗:“去将屋子里的糕点摆出来,姐姐饿了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宋佳茵说得。
宋佳茵抬眼望去,门被拉开透气,透进来的日光落在表妹脸上,她眉目如画,语调软糯,似是仙子一般柔和。
“我不饿也不需要你的糕点。”语调极快地说话后,宋佳茵意识到,陈在溪脸色苍白许多。
顿了下,她又道:“三哥他……他随军刚回来,他性子不好,大概会去看晚云妹妹,你……”。
后面的话她不在说,陈在溪却是懂了。他们都是一家人,想必,对自己这个“害”她妹妹受罚的人,这位三表哥,应该会很是厌恶吧?
“谢谢姐姐。”陈在溪侧过脸,看像梨花镜中的自己,轻声又道:“其实府上几位姐姐,我最是喜欢表姐你了。”
“谁要你喜欢?”
凶巴巴的女声落在耳边,陈在溪却一点不害怕。
她害怕,害怕自己这副病态吓到人,又用了些胭脂盖在脸侧。
见她收拾好,宋佳茵悠悠起身:“走罢,家宴不能迟到。”
国公府很久没这般热闹过了,三年未归的小孙子回来,老夫人心下高兴,要大办一场庆功宴。
走进正堂,老夫人正在和一个女人寒暄,陈在溪听见她说:
“现在你是享福了,不仅知礼哥出息,时毅那个混小子,别看他虽然混,跟着他爸随军三年,现如今到也出落的爽气。”
宋佳茵见了,便轻声解释一句:“这是李家太太。”
陈在溪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来国公府以后,她其实很讨厌宴席,她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认识她,每当这个时候,陈在溪会有一种与世隔离的孤寂感。
这并不是别人的错,只怪她自己融入不进去。
而宋佳茵见惯了这般宴席,也已经腻了:“这些人寒暄,怎么每次都是差不多的话啊,听得我都烦了。”
陈在溪看她一眼,轻声道:“那佳茵姐姐,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吧。”
宋佳茵顿了下,也没说好,只是问道:“是你想去吧?”
陈在溪当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也没否认:“别人问我,我会说不想,但如果是佳茵姐姐你问我,我是想的。”
“……”宋佳茵耳根微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今日府上人多,水榭小亭上围着许多贵女赏荷,宋佳茵本想过去和大家闲聊,但忽而发觉,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不中用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