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全当听不懂了,只做自己该做的:“明天上午十点要准时到老宅,您要早起。”说着,她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一点,您需要回家休息,以防明早起不来迟到。当然,更不可以再喝酒,一身酒气对您影响不好。”赵景杭知道明天老宅的事,爷爷在家里摆了家宴,所有人都要去。但是准不准时,那是他的事。“你还真敢管我。”父亲派来的保镖是为了什么他自然知道,但之前那些,还没有一个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控制他。“不是管,是提醒。”眼前的女人很冷静,过分冷静。赵景杭看得怒从心起,一把拽过她的手臂,拉得人不得不弯腰俯首。“我需要你来提醒?”仿佛时间倒流。沈秋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和之前那次一样擒拿!赵景杭又是吃了痛,但这次他不可能再忍她,另一只手瞬间就掐着了她的脖子:“你他妈找死。”这一下,沈秋没有反抗。不是不敢,是不能。因为她要是真敢掐下去,她估计就得走人,那高额报酬自然也与她无缘了。可这人真的掐得很重。喉咙很疼,快无法呼吸了……而赵景杭没有放开的意思,他在等着她害怕,惊恐,像个小动物一样挣扎!身边的所有人跟他一样,也都在等着。可是,被他掐住命脉的保镖似乎没有一丝恐惧的意思。她任由他掐着。然后,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淡定”地放到了他面前。赵景杭皱眉,侧眸。她手上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屏幕上竟赫赫写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他爸——赵正源。赵景杭冷笑了声:“你几个意思?”沈秋涨红着脸,点了扩音。于是下一秒,所有人都听到手机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满是威严的声音:“赵景杭,你再掐一个试试?”音乐声早早就被人关掉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秋和赵景杭身上,所以电话扩音出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听到那声音表达的内容时,更是大气没敢出。赵景杭眉梢微挑,拿过电话,掐着她的那只手也随之松开了。沈秋失去了支撑力顿时半跪在地上咳嗽,被掐过的喉管火辣辣地疼着,她根本克制不住,咳得像要把肺吐出来。赵景杭瞥了她一眼,一点不愧疚,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跟我保镖聊天,你有什么事。”云淡风轻,仿佛方才那样只是什么家常便饭。可赵正源语气比他更平静,沉默两秒后,说:“你想要的东西,还要吗。”赵景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赵正源道:“做事有点分寸,这段时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没人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从赵景杭的脸色来看,这句话隐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呵,行啊。”赵景杭忽然笑了声,他一下子把地上的沈秋拽了起来,“你送到我身边的小玩意,我这次好好养着,供着,这总可以了吧?”嘟嘟——电话被挂断了,赵正源没有回答。赵景杭嘴边的笑更阴冷了,他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道:“小保镖,听见了?”沈秋还没缓过了气,轻喘着看着赵景杭。赵景杭:“有点能耐。”沈秋:“……”“走了。”赵景杭推开了她,跟其他人道,“你们继续,我得先回去,把我这个保镖供起来。”“……”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赵景杭身边一直跟着保镖,他们这群人是知道的。他们也知道,因为之前好几个保镖都是他爸塞他边上的,因此被他折腾得很惨,离职的离职,解约的解约,没有一个能超过三个月。现在这个……供起来?估计是折磨的序幕再次拉开吧。——在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沈秋就料想过所有不好的情景。就连今天被掐,都在她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她没有受虐倾向,只是这和她过往经历来比,不值一提。和连着好几个零的薪资比,更微不足道。和阎王一起生活?这有什么。她也是厉鬼。“少爷,以后都我开车。所以我们现在回德嘉君庭?”沈秋的声音因为遭了刚才那事,还很沙哑。赵景杭:“不回那回哪,跟你回家?”沈秋:“……那您上车吧。”赵景杭冷着脸坐了进去。德嘉君庭位于新区别墅板块,沈秋知道赵景杭没有跟家里人一块住,那个地方除了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保姆之外,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