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在案上前坐下,手撑在上面,回头看向他,“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
郁慈心慌意乱,但一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拒绝的话顿时堵在喉间,半响,才憋出一句: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贺衡颔首,淡淡垂眸,开始审批文件。
郁慈咬着唇瓣,磨磨蹭蹭地挪到案几前,隔着一段距离,不甘心地开口: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文件搬来搬去不会影响你办公吗?”
贺衡手上翻过一页,没有抬眸,道:“还好,毕竟再难缠的恶狗也自有应对的办法。”
郁慈十分怀疑他口中的“恶狗”说的是沈清越。
他抿了下嘴,不死心地接着开口:“其实凝翠阁的位置一点也不好,到了夜里有很多的蚊虫,会叮得你睡不好的。”
闻言,贺衡终于掀起眼,像来了点兴趣,看向少年:“真的?”
当然是假的。
郁慈连连点头,往前探了几步,开口道:“真的,我经常被咬的,你肯定不习惯,还是回静堂吧!”
少年圆眸水润,抬起手合拢,努力让自己神色看起来更加诚恳。
贺衡勾了下唇角,慢声道:“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被咬的红痕。”
郁慈纠结片刻,掀起袖子,两只雪臂在灯芒下盈润无暇,愣是找不出半点痕迹。
他动了下眉尖,胡扯道:“那个,我恢复得比较快,所以……”
下一刻,他的话被一声惊呼代替。
“唔!你做什么?”
少年突然被男人拉在怀里坐下,吓得嗓音都有些发颤,腰被紧紧桎梏住,两人之间找不出半点缝隙。
贺衡掌握住少年的臂,指腹轻轻摩挲,一片细腻温热,他的眸色暗了暗,道:“我怎么记得阿慈脖子上的印子还在呢?”
他抬手按了下少年颈侧的一处红痕,这是上次他留下的。
男人呼吸落在他耳尖,掠起一片酥痒,郁慈眼睫颤动,不自在地偏开头,嘴里坚持道:“……是你上次吸得太重了。”
他看不见男人的脸,只能感觉到贺衡胸腔震动,溢出几声闷笑,接着,一片湿热贴上他的颈侧,哑声道:
“那我这次轻点。”
尾音淹没在唇齿间,郁慈的脸蛋一瞬间晕染开浅浅的粉,顶着漫着雾气的圆眸,磕磕绊绊道:
“不行……我没同意……”
贺衡沿着少年修长莹白的脖颈,一路轻吻至他细细的下巴,间隙中说:“我今晚可以不留下来。”
条件显而易见。
郁慈被尾骨的酥麻逼得眼尾嫣红,手指无助地掐着男人线条流畅的手臂,忍着轻颤道:
“那你不可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