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警惕他,是我……都怪我引狼入室,都怪我……」
江豸演收回跨出门槛的脚,那年霍胜跪在他身旁撕心裂肺的模样怎么都挥不去。
这些年,他一直在怪自己吧?
这些年,原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看到江豸演转身跑回来的刹那,霍胜迎了上去。
他们在风中相拥,江豸演迫切地捧着他的脸,哀恸且轻柔地吻着他的眼睛。
霍胜不敢动,生怕江豸演想起那些不堪,然后又颤栗着离他而去,只能低声说,“我很想你,每天都会坐在后院想你,今年的黄瓜很脆,是你以前喜欢的品种……石榴树还在,虽然你说不喜欢,可每次嫌弃它们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青苹果这几年长势很好,榨出的汁水很营养,你总会逼我喝一杯……我还是不喜欢吃红薯,每年挖出来都堆在栅栏旁,自然腐烂的味道很不好闻……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嗯?你回来抱抱我好不好?你把我捡走好不好……”
江豸演一直沉默,蜻蜓点水般吻他的嘴角。
白引忱看着这一幕,脸色冷下来,抬步走了过来,一副要惩戒的样。
霍胜低唤他,“豸演,豸演……”
江豸演又开始发抖了,额上冷汗直冒,烈阳下双手冰冷,可霍胜还在哭,他想先安抚他,可又怕被察觉到自己状态不佳,只好捏着他的后脑勺,闯入唇间舔了几下小虎牙才匆匆退开。
“豸演?”霍胜泪眼模糊,委屈得像个孩子。
江豸演眼眶微红,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白引忱刚好来到他身边,听到这句话也就没动手,只是好言相劝般,“少爷,再不走我可就扛了。”
江豸演看了一眼霍胜,再一次走了。
霍胜攥着拳头,无能为力。
走到楼梯拐角,江豸演脱力晕倒,白引忱手疾眼快地接住人,抱着疾步往医院赶。
两人是从教学楼后门出去的,白引忱编辑好江豸演的请假条后以江父的名义跟班主任请了假,原因:身体不适,需要回家静养。
鉴于转学前江家已经声明过江豸演的身体状况,且说江豸演的学习成绩以及生命安全无需与学校挂钩,转学来只是需要一个包容宽和的学习环境,邝怡苔和校方自然是喜欢这种不找事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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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了很久,霍胜的座位还是空的,施予颂不放心,借由上厕所往天台赶,不料看见了另一个闯入者——周岁,不知道在跟霍胜说什么,霍胜的脸惨白,攥着的拳头骨节泛白,面目可憎。
不安的情绪不停上窜,不确定的因素可能会在星期五之前引起飓风。
“你来干什么?”施予颂走过去冷声。
周岁心虚地往霍胜那边靠,而霍胜正红着眼悌自己,施予颂朝周岁低吼,“你跟他说了什么?”
霍胜冷声截话,“施岩一直知道他们在看豸演的那些视频是吗?”
施予颂瞪大了眼,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霍胜自嘲一笑后沉下脸,“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