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并不黑,但很静,静的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苏清河放空的大脑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开始再次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很快一座绿色的雕塑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先前进来之时床边有它吗?苏清河有些疑惑的想道。趴起身,聚精会神的打量起床边柜子上的这座雕塑来。
不是因为它材质的罕见,也不是因为所雕就的这个人物漂亮的实在有点过分,而是不知为何这雕着的人让他竟有种面熟的感觉。
这座雕像由绿玉雕琢而成,约有三十厘米高,整体看上去玲珑剔透,细腻莹润。再细看所雕之人,桃眼含笑,掩不住眸中的波光潋滟。唇角微翘,又多出了几分妩媚风流。衣袂飘飘,似下一刻就欲乘风而去。
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雕的应当是个少年才对。一个少年长得如此绝色,让人便不由得怀疑起真实性来。但也不得不说雕刻的人水平十分不凡,竟然把人之形态雕琢的如此栩栩如生。
“怎么样,很漂亮吧?”风老笑嘻嘻的插言。
苏清河这才发觉,室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或是一开始他就坐在那里而他竟一点都没感觉到?这老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风伯伯,很抱歉,我占了你的房间,打扰你休息了吧。”苏清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凤老一摆手,然后指着那玉像道:“这座雕像怎么样?”
苏清河一怔,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便含蓄的回答:“雕得人像活了般,是老伯自己雕的吗?”
“我是问你所雕的那个人?”
“哈?”苏清河看了他一眼,诚实的回答:“这世间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可能又觉得自己形容的不太到位,便又加了一句:“是个少年吧。”
听了苏清河的话,凤老似乎很高兴,再次哈哈大笑:“他就是上一个无意闯进海妖腹中的人,刚离开没多久。你如果早到一个月的话,还能见到他呢。”
“哈?”苏清河愕然。
凤老摇了摇头,似想着什么般,眉眼间全都是赞叹的神色:“那少年,可不得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苏清河略一恍神,朦胧中透过玉像似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正眉目含笑的向他走来。
“总算找到你了。”他温柔的抚上他的脸庞,眸中深情缱绻,似是等了无数流年般且惊似喜:“绝——”
似有风过,苏清河一个冷颤人醒了过来,绝他再也没听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那般真实,这是大白天的睁睛做美梦?还有刚才的那阵风,这里会有风吗?
他呆呆的看向那玉雕,人似是活了般,让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摸那如玉般的脸庞。凉的?他失望的想道,目光没有焦距的扫过一边的凤老。
凤老神色极其复杂,正怔忡的看着苏清河,当碰上苏清河的目光时,人这才似惊醒般,神情倏变回笑意盈然的模样,又掩饰般的对苏清河笑了笑。还好苏清河现在脑袋还在发僵,对他的异样并没太上心。
“一个月前刚离开的?”苏清河喃喃的道,心头淌过一丝惋惜。惋惜错过了相遇的时间。
凤老似乎极其喜欢那少年,在苏清河面前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是啊,有点可惜,他却是为了试炼而来的。”
“试炼?”苏清河怔然。
“他来朱水星试炼,是把海妖当作了海中的磁极兽,与其一番大战,又遇上风暴,这才躲进了海妖的腹中。不过能与海妖战个平手当真已很不简单。”
“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苏清河神情恍惚的厉害。
“不错,那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三品皇阶的风土两系异能者,一身卡修的本事也不逞多让,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子弟,真是羡煞了人。”
“不过你也不差,不用去羡慕那小子。像那小子那样的绝对是非人类。”凤老吐槽道。
苏清河笑,却是笑得有些飘忽,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少年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想到了先前所受到的那股强烈的召唤,是来自他吗?可他已经不在了。
凤老也似在想着什么,因而并没去打扰苏清河的思考,一时之间室内便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凤伯伯,你先前所说的‘同命盅’又是怎么回事?”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清河总算打起精神,关注起别的事情来。
“这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那可能是你母亲不放心你,所以才在你身下的盅,对你们母子两人都没什么妨碍。不过——。”老人犹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苏清河心里一沉。
“也不瞒你,这种‘同命盅’虽然没什么危害,却有一个缺陷。就是如果被下者一旦身死,那第下盅之人也必定会跟着身亡。但下盅之人如果先亡,对被下之人却无碍。”
苏清河一听,再没怀疑,这绝对是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当下心更为黯然。
凤老也叹了口气:“我看你心思单纯,定是你母亲所护的缘故。虽然不曾见过你母亲,但能独立一人把你养大而且养的这么好,定是吃了不小苦,你以后一定得好好的报答你母亲。”
“我知道的,这一次我就是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我,所以我才负气离家。其实只是想散散心,也没真想着要离家出走,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苏清河万分沮丧的道。
凤老拍了拍他的肩:“无缘无故的,你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你?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你愿意,你讲来我听听,我也许能给你提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