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快。”又看了一眼沈确,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要太担心,至少现在这种物质只出现在了你的腺体里,也……并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离开研究中心,氛围比来时更加沉重。阳光变得刺眼,灼人的热度照得人心焦。走下飞艇,进入沉星宫前,沈确忽然停住脚步。“上将。”他叫住裴忌。回来的路上两人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有那么几次,沈确试图跟裴忌说话,问问他关于报告的看法,但alpha今天对他一点耐心也没有。没有熟悉的信息素,也没有熟悉的安慰。他只能自己去消化自己可能会变成一只虫这个事实。是早晚的必然,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落的厄运。沈确不知道。“我想了想……”他艰难地开口,目光扫过裴忌还裹着纱布的脖子。“等沙金的事情调查清楚,我就向女皇请示,把我调回弥赛亚。”“那里的医生会继续帮我治疗,这场婚姻……我想女皇会同意……”解除。他把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女皇原本就有任务结束解除婚姻的打算,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不会拒绝。他是一个不健全的oga,留在裴忌身边本身就是任务的馈赠。让自己的alpha在接受他生理缺陷的同时还要承担与一只虫做伴侣的风险。这太残忍了。这次他只是咬了裴忌,下次呢?下次他有可能吃了他吗?沈确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一切不安的情绪,双眸淡漠如常。“所以……”“你有完没完!”怒吼突然从前方传来,像是突然刮起的沙尘暴。黛米和安雅都吓了一跳,沈确心脏猛地一颤。只见原本先他好几步的裴忌忽然转身,像一头突然挣脱束缚的野兽,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先是不让我喜欢你,现在又提离婚,因为什么?就因为一个还没有下定论的报告,因为一个完全未知的可能性?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他眉头紧锁,声音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替我做决定!凭什么你要离婚就可以离婚,凭什……”“凭……凭什么……”沈确睁大了眼。黛米和安雅也睁大了眼。只见裴忌眼里溢出一滴泪,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下,紧接着是这可真难哄沉星宫,裴忌的书房外。黛米正在拍门。“上将!你开门啊!”“你有本事躲起来哭,你有本事开门啊!”安雅端着温水,一脸无奈地喊道:
“好歹喝点水,补充点水份再接着哭吧,上将!”崩溃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滚开!”沈确揉着鼻梁,无奈地拍了拍黛米。“我来吧。”黛米让开门口的位置。曲起手指,沈确敲了三下房门,放缓语气道:“裴忌,让我进去可以吗?”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黛米:“上将,这个脸能不能不要了?反正夫人都已经看见了,你现在装死也没用了啊?”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安雅感慨道:“真能忍啊……这就是alpha的尊严吗?”沈确停住敲门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力一拍。“啊——我的手腕!”桌椅翻倒的声音立刻传来,门“啪”地开了。红着眼眶的裴忌抓起沈确小臂,“手腕怎么了,我看看!”沈确猛地抽回手,闪身进屋,顺便拎走了安雅托盘上的温水,“啪嗒”关门落锁。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发生,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黛米和安雅目瞪口呆地看着重新闭起的房门。“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凑在一旁吃了半天瓜的菲尔发自内心地赞叹:“还得是夫人啊。”门的另一边。沈确与裴忌正在对峙。把盛着温水的琉璃壶放到桌面,沈确打量了一下满脸泪痕的裴忌。我是专业的。他对自己说。一个拥有专业素养的指挥官,不能随便笑。“噗。”他刚笑出声,裴忌的泪就像声控一样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你骗我……”裴忌声音沙哑,“你就知道骗我!”他怒而转身,回到刚刚窝着的沙发,悲愤地继续流眼泪。沈确迈步跟过去。裴忌的书房内,一切家具都是照着领主的标准定做的,沙发面料用的是高等绒布,触感细腻柔软。沈确爬上沙发,拍了拍埋在一堆蓬松抱枕里的裴忌。看看这可怜的……跟没人要的流浪狗似的。“……出去。”闷闷的声音从抱枕里传来。沈确把人从抱枕里翻出来,一手撑在沙发上,撩起上将大人汗湿的头发,居高临下看着他。刀锋般的眉眼低垂,如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我在这,你会好受一点吗?”他低声问。如果说oga的发情期是在生理欲望中沦陷,那alpha的易感期就是彻底受情绪支配。极其暴躁、易怒,没有安全感,一切负面的、细小的情绪都会无数倍放大,沉重得能将人彻底吞没。他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需要交融,需要结合。可沈确什么都没有。他撑在裴忌身上,手心不容拒绝地压着他的额头,俯视着他。“看我,裴忌,你一天都没有看我。”躲了一天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沈确身上,裴忌眼底深沉晦暗,只看了一眼又别过头去。“别在这。”他声音喑哑,下颌线紧绷,“别让我看你,别待在我身边。”“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沈确又靠近了一分,“你会吃了我吗?”alpha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一揽沈确的腰,手臂用力,下一秒,天旋地转,位置调转。沈确的后脑勺陷入柔软的沙发,高热的呼吸扑在耳侧。裴忌像一头快要发疯的野兽,背部紧绷,弓起一道曲线。沉重地呼吸了几个来回,他猛地起身。沈确只觉身子一轻。“你给我出去!”他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