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试图激励他:“是啊,人家带着男朋友来的,你说?说?你,不?就是失恋了吗?怎么还搞这?一套,多大的事儿,没准过?两天人早把?你忘了,你难过?个毛线。”
“你跟她提到我了?”
“当然,温灼若还让我祝你前程似锦呢。”
“前程似锦。”景在野低低地说?,停顿两秒,又复述一遍,“前程似锦。”
“我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对啊?别吧兄弟,你喜欢温灼若那样的,哥们给你介绍几个呗。”
“挂了。”
“等等!你以后还打?算回来吗?”
“……”
“我靠,你怎么不?说?话?真不?打?算回来了?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啊。”
“两小时后。”
杨一帆看了眼表,骂了一句,匆匆出门打?车,一路直奔机场。
凛冬
清大夜晚的实验楼与图书馆相距不远,早到了?大一新生的门禁时间,远远望去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两栋大楼三?楼连廊,四?处都是程亮的落地窗,余光溢在周围葱郁的草坪上,月色发蓝,笼罩在国际编号为4016的“清大星”雕塑上。
顶楼的1号实验室里新购入了许多昂贵的设备,本?科生没有导师带领不能入内。
温灼若穿着白大褂,身边不远是一台23的射电望远镜,天线接受到的数据,被分门别类记录在主机内。
她滑动鼠标,备份需要的数据后,微微直起腰,松下一口气。
站起来?,温灼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高中毕业后,她没有选当时十分热门的金融系和计算机系,哪怕她当时的裸分全省第一,即使去清大最热门的专业,这个分数也挺漂亮。
温灼若选了?相对冷门的天文系。
从本?科到研二,一读就是六年。
“小师妹,你还没走?啊?”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站在门边,她穿着短袖短裙,身上有股热情活力的劲,“刚才老师在群里找你呢,是明年去远和天文台的事儿。”
这是温灼若的同门博士生师姐任茵茵。
她的导师临近退休,学校没有硬性要求他要带学生,因而年纪相仿的同门师兄师姐很少,彼此关系也都很好。
温灼若嗯了?一声,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温声道:“师姐,明天组会要用的ppt,你看了?吗。”
任茵茵被人拍了?一下,她回了?句马上,然后转头笑着对温灼若说?:“看了?,完全没问题,辛苦你啦!我就来?实验楼找朋友的,看我们实验室还亮着灯就来?看看,那我先走?了?。”
“好。”
任茵茵想着温灼若一会要出来?就没关门,往楼下走?的时候,朋友好奇问:“那就是你那个年年挂榜一的小师妹啊。”
“是啊。”
“真厉害啊,性格看起来?也挺好的,难怪你们导师那么?喜欢她。”
“可不是,我们导师原本?都打算退休了?,结果小师妹考研的时候,校长?亲自?当说?客,说?不能辜负孩子对天文学的热爱和天赋,我们导师一瞧,发现有回他期末出卷,系里哀鸿遍野的,小师妹还考了?97分,当即说?对她有印象,最后就收下了?。”
“天,她的人生也太?顺了?吧,我当初找导师找的都快崩溃了?,面试还是差点?被刷。”
……
出实验楼前?还有几十道大理石台阶,中间有一道供搬运实验设施车辆使用的斜坡。
现在是一月底,晚上十一点?半。
北市前?几天下了?雪,这些天气温上升,可仍未让人感觉有太?大变化?。
温灼若一开始来?北市上大学,觉得这里的气候和荔城差不太?多,连生长?的树木都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