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就不给左夜亭留这封信了。
费力气不说,还要被人拿到面前来嘲笑他,怪尴尬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认字、写字上这么笨拙,明明他雕刻东西的手艺都可以练得很好。画画也学得快,画什么像什么。就是不认识几个字,写字也没耐心,写也写不好看,老是手抖。
杳杳自卑地垂下眼睫毛。
这时,左夜亭忽地放下信纸,不再怪腔怪调地念信上的内容逗他,只敛了容,温声问他:“在京城重逢的那一晚,你为何不肯认我?”
杳杳不回答。
左夜亭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僵持间,杳杳忽觉腰上一松,脐下一凉。
“你……你……”
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还从窗口处飘了些进来。
寒风也跟着袭入。
盆里的木炭被风吹得火星子乱溅,燃得更旺了。
……
左夜亭骤然将自己的手心伸给杳杳看,炫耀地道:“不是说不爱我了吗?那这算什么呢?”
“承认吧,你不是不爱我了,只是因为我离开你太久太久了,让你忘记了那般热烈的滋味……”
杳杳眼圈通红,把脸埋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左夜亭将人抱到了炕上。
。
翌日。
杳杳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到左夜亭坐在火盆边,正在熬粥。
可左夜亭哪会熬粥。
锅里的米都糊了。
杳杳闻着淡淡的焦味,起身想去看看锅里是什么情况,人守在旁边都能煮糊了。
可脚一下地,杳杳还没站起来,便腿软地坐回了炕上。
他怨愤地想,左夜亭绝对是故意的。
从前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但左夜亭每次都很轻柔,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把他整得这么垮,竟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在心里骂着,便见左夜亭向他投来目光:“醒了?你先坐着,我给你煮了粥。等会儿我再下山去给你买些好吃的,顺便把小左和小白球也带过来。”
……连小左和小白球也准备带过来,真当这山上是什么好归处?
杳杳便问他:“你和我住在山里,拿什么买东西?”
左夜亭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我虽住在山上,但王府也是我的,若没钱用了,我就回去拿,饿不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