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春屿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机灵的孩子,心里明白以降谷零如今的情况,肯定不是为了简单地要签名才过来找自己。
他手上在签字,嘴上问着:“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大哥哥?”
如他想的一样,降谷零勾唇一笑,说了句:“很聪明。和小时候欺骗我的一样。”
清水春屿也清晰地回忆起了当初生的种种,脸颊不禁一红。
“之前待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很危险。”降谷零说着这句话,话题跳跃却很快,“我现在名字是安室透,跟以前没有太多关系了,记得之后碰上我要喊这个名字。”
他像是无意间过来告诉清水春屿这个消息,根本看不出任何刻意性。
仿佛是随意碰见了,于是身为熟人自然而然要交谈上一两句。
清水春屿却知道真相肯定不止那么简单。
“如果喊错了的话,我可能会死。”他压低了声音,坐在清水春屿面前,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不是在谈论这样危险的话题,以金男人的这个态度,清水春屿都要觉得他仅仅是在和许久未见的朋友叙旧。
听了这话之后,他的面色微微有些白,担忧地看了降谷零一眼。
在他深厚的几个高中生似乎也现了些许不对劲,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带着跃跃欲试的姿态。
“嗯……我是不太担心你的安全的,看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你就知道了。”降谷零,现今为安室透的男人判断力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几个高中生绝非是寻常人那样弱小。
他们很强,一如十年前清水春屿的两个监护人,明明还是男高,就给了他很深重的压迫感。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清水春屿小脸严肃,认认真真地跟他保证。
他过分可爱乖巧的模样逗笑了安室透,后者露出了短暂的笑容,他肤色是偏黑那种,笑起来牙齿就更白,脸庞是俊美英气的,这样一笑就引得好多人注意。
“那么,再见了。”
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离开。
清水春屿也抬起手跟他告别。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给清水春屿带来了莫名的怅惘和无奈。
幼时记忆中的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翻天覆地,像是一个阳光的人硬生生走进融入了黑暗之中,只能从偶然间不经意露出的情态瞥见他当初的风采。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签售会一结束,清水春屿就回酒店休息了。
明天在横滨逛一圈,到了晚上就老老实实回东京,以免两个监护人担心。
昨天夜里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跟清水春屿通话了,他们也很想他。
是一家人,所以总会免不了思念彼此。
清水春屿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情不自禁变得黏黏糊糊起来,他自己是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其实是在撒娇。
他觉得这只
是在正常对话,直到钉崎野蔷薇听见了,也说想要这样的春屿跟他撒娇,才意识到这种行为好像是黏黏糊糊的小孩子才会做的。
反应过来的他收敛了很多,但是聊得深入了之后还是会“原形毕露”。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白天遇见安室透的事情还是会转个弯在他的脑子里时刻不停地刷存在感,他不想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可大脑总是不受他的控制。
当时的细节、安室透说的话都清晰地浮现在记忆中,一帧一帧缓慢地播放着。
像是电影中染上了黄昏滤镜的慢动作回忆镜头。
‘之前待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很危险。’这句话也忽地跳出来强行挤进他的脑子。
清水春屿猛地睁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银色长的男人,当初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人不简单,那时候他是想着男人跟自己不太可能会有交集,所以不需要怎么在意。
万万没想到东京这个地方这样小,兜兜转转还是跟自己熟识的人有了联系圈。
他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线头,在电光火石间,他抓住了关键点。
之前在描述那个男人的长相时,明显非常紧张的江户川柯南跳入他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