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
许新年一张面孔涨成猪肝色,被他怼的五内如焚,羞愧难当。
许七安一瞧和尚火力这么猛,且人家是元婴高手,讲道理,别人是许家恩人,论拳头,许家男丁划拉到一块儿难敌和尚一根手指头,所以尴尬留给二郎,自己嘛,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就这么悄默声地溜了。
开光和尚说得一点没错,从浮香那里打听到周立和张云鹰有过节的情报后,他就与许平志一番操作,以玉石小镜绑架了威武侯的庶子张云鹰,关进周立暗中购置,打算藏娇的宅院里,并故意露出破绽任其逃走。
威武候作为勋贵集团的一员,早先与文官集团结怨,今庶子遭绑架,新仇旧恨叠加,那能善罢甘休?于是披甲上殿,求请圣裁。恰文官集团内讧,梁党、齐党、魏渊一起力,痛打落水狗,最终踹死了周家父子,重击王党。
是,他最终达到了救命目的,但那些大臣都不傻,一旦腾出手来,重新审视绑架案的细节,查到他的身上,构陷朝廷命官的大罪足以令许家死无葬身之地,故而站在他的立场,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京城,躲得越远越好,只要王党的人抓不到他,便不会连累许平志一家。
按道理讲,他是应该等李茹和两位堂妹回来,吃个团圆饭再远行的,但他给许家搞了一尊易请难送的邪佛回来,这有可能变成批斗大会的团圆饭,还是免吃为妙,反正他一走,自此眼不见心不烦,之后怎么送神就是李茹和许平志的事了。
“二弟封侯拜相日,大哥衣锦还乡时。”
许七安背对无人相送的大门口挥挥手,朝他梦想的江南水乡走去,可惜帅不过两秒,他就被两名打更人铜锣拦在搓麻将的街坊和烙油饼的大婶中间。
……
此时此刻,许府偏院也来了六位不之客。
一个站在屋顶,穿着明黄色铠甲,是个俊俏男子,然而神情有些倨傲,当是因为年少有为,二十多岁便修成武夫四品,得金锣之位。
要知道整个打更人组织,金锣也才十二个,这样的年纪,放在军队中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说是人中龙凤并不夸张,不然也不会被魏渊收为义子了。
杨砚。
楚平生看过电视剧,自然能够认出这位即将成为许七安的上司的打更人金锣。
杨砚身边站着两名银锣,身着银色皮甲,显得很精神,左边那个同样是电视剧里的老熟人,春风堂的资深强迫症患者李玉春,也是杨砚的姐夫,眉眼自带喜感,留一撮小胡子。
对面的矮墙上站着三个穿棕色皮甲的铜锣,面孔有点生,不是之前进城时警告他要遵守大奉律法,莫要胡乱打听的朱广孝与宋庭风。
也对,那两个人应该去堵许七安了。
“你们……你们……”
许新年还没走,看到打更人咻地一声窜上房顶,把偏院围了,吓得险些尿裤子,因为他很清楚许七安和许平志做过什么,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不轻。
他回头看看身后,这才现堂兄溜了。
“打更人办案。”那名楚平生看着眼生的银锣说道:“闲杂人等回避。”
许新年愣了好一阵子,才确定他口中所说的“闲杂人等”是指自己。
“还不快走!”那银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
许新年答应一声,赶紧提着儒袍下摆奔出偏院,心有余悸的同时,还有几分喜色,因为既然打更人是冲开光和尚来的,那是否意味着不用送神了,打更人会帮忙把他请走?
对了,许七安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呢?
许家二郎一脸怒色,满院子寻人。
“打更人金锣么?”楚平生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接过浮香递来的茶杯,呷了口茶:“下来喝茶?”
杨砚冷冷地看着他。
“你就是开光和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