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罪奴继续说。”
陆香城都想给陆煅磕一个了:祖宗哎!
陆煅没管,当真继续说:“陈铭为当朝权相,威势比之当年陆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普天下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自然不允许卧榻之处有臣子二心。如今陈铭不加收敛,要新任状元郎给他做女婿,摆明了是不知收敛,不把陛下放在心上。”
皇帝并未说话,陆煅给他磕了一个:“罪奴愿意收集罪证,替陛下除此心头大患!”
“陈家党羽众多,你一个小小罪奴,能干什么?”
“谁知道呢。既为罪奴死活便不重要,既然我死我活都差不多,陛下何不让罪奴自由发挥,看最后能做成什么。”
“你不怕死?”
“我怕啊。”陆煅说得理直气壮,“可不管我怕不怕,终归是要死,那不如只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陆家书香门第,最重一个“礼”字,而陆煅面对当朝皇帝一口一个“我”,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礼仪。
陛下偏生生不出气。
“那你就记住,你要是死了,陆家满门给你陪葬。”
陆煅转头看陆香城:“好,下辈子还是兄妹。”
陆香城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皇帝放了陆家兄妹俩,走出那条街后,陆香城说她:“你不能好好说话吗?真那么想死?”
陆煅看了他一眼:“你被抓的时候好好说话了吗?”
“那当然。”
“然后被抓了。”陆煅很嫌弃,“你都这个下场了,我还能学?”
“陆煅!”
“说正事,你被抓这么久,不会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吧?”
“我在暗牢里听到了一件事,不过我觉得是陛下有意透露的。”
“那必然,不然你能听到些什么。”
陆香城忍不住打了她一下:“再皮?”
陆煅立马当乖巧妹妹:“二哥请讲。”
“据说海王爷擅离封地秘密进京,化名官海在京中行走,密见大臣。”
“这个大臣是不是主要指陈铭?”
“本来定不准,不过看陛下如此,应该就是了。”
陆煅细算:“当朝权相和一个夺嫡失败的王爷秘密见面,陈铭真是自寻死路。”
陆香城问:“你在陈府潜伏这么久,可能就此事做些文章?”
“我试试。”
陆煅是想试试,万万没想到陈铭往她脸上怼。
隔天,陈家主母张婉燕难得来看女儿,她让陈昭荣盛装打扮。
“娘亲为何如此?”
“你爹爹自有安排,你别多问,只管去做。”
到了晚间陈昭荣才知道陈铭要宴请客人,可宴请外男不该有闺阁女子作陪,更何况是已经定下婚约的女子,除非…
陈昭荣气到浑身发抖,半步不肯离开房门:“爹爹既然已经为女儿选好夫婿,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陈铭苦口婆心地劝:“都是为了陈家,爹爹不会害你的,这也是在为你以后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