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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陆忱!”
欧阳一见到他就赶忙招了招手,“轻荷刚好来了,你那耳朵赶紧让她看一下,这都肿成什么样了!”
陆忱对着坐在Weekend身边的年轻女生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欧阳:“蒋棣不在?”
蒋棣是俱乐部在LOL分部这边的随队队医。
欧阳白了他一眼,道:“人一年就这周请了几天假回老家有事,我还能为了你硬把人叫回来?”
“你耳洞这么点小问题,人轻荷交大医学院的高材生给你看还委屈你了?”
陆忱:“……”他可没这意思。
懒得理这个嘴碎的更年期男人,他直接走过去把手中的纸袋递给盛轻荷,“耳洞有点发炎,你帮我看一下这些药能不能用就行,麻烦了。”
“别这么客气啊忱哥,”盛轻荷伸手接过,笑了笑,“听阿墨说你做饭很好吃啊,有空教我两招?他这嘴可从小就挑得很,难得听到他夸。”
Weekend正在打排位,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摘下一边耳机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你说我什么?”
“没什么,打你的游戏去。”盛轻荷毫不客气地一掌把他的脸拍回去。
他俩因为父母那辈关系好,从小打打闹闹地一起长大,盛轻荷年纪长周墨三岁,哪怕成年后俩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她也依旧习惯性地行使着从小养成的姐姐特权。
Weekend扶了扶被拍歪的眼镜,无奈扬起一个笑,帮她把长发拢成一束,用手腕上的小皮筋简单捆了两圈,便重新投入游戏。
盛轻荷把纸袋里的药都拿出来罗列在桌上,“盐酸左氧氟沙星滴眼液、红霉素眼膏、头孢、碘伏……哟,连棉棒都准备了!”
“都可以用的,”她看了陆忱一眼,笑容揶揄,“女朋友给买的?考虑得很周到嘛!”
陆忱抿了抿唇,顿了几秒低声道:“……谢谢。”
“没事没事。”
盛轻荷看着他像藏什么宝贝似的把药小心地收回袋子里,没忍住捂嘴偷笑了下,又仔细说了每种药的适用情况和具体用法。
陆忱静静听着,低垂的睫毛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和卡片上写着的,几乎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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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全明星周末活动结束时,官方就宣布了2021年春季赛将在1月9日正式开赛。这两天LPL各队陆陆续续收了假,IFN的训练也逐渐回到正轨上,新队伍的磨合正式开始。
一天要在训练室待上十几个小时,单排,双排,训练营,训练赛,复盘,讨论战术,每天晚上要直播上分,最后还得定期按摩和理疗。
陆忱每天终于能喘口气时,已是凌晨两三点了。
也不知道是两人都在忙,还是想彼此给一点时间处理自己的事,聊天界面默契地停在那个不到两分钟的语音通话。
醒来就会是周一了。
陆忱盯着镜子出了神。
心中似乎有一颗小芽不知在何时悄悄破土而出,顺着经脉蔓延生长,溶入血液。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如此期待一天的到来。
“当啷——”
手中握着的玻璃杯不经意磕到大理石材质的洗漱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