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知道这是顾淮景干的,但她除了服从也别无他法。
只是两天的滴水未进,让她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目光更是空洞。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枯槁的自己,沈妤还是动手给自己化了一个最简单的妆,以此来遮盖憔悴的面容。
这是顾淮景教会她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受到了什么样的侮辱或折磨,她都必须永远保持体面和完美,否则等待她的就是最严厉的惩罚。
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被他操控着,如同最称职的提线玩偶。
来到公司,同事们的眼神都很古怪。
她临门一脚悔婚的事情很明显已经传开了。
但沈妤丝毫不在意,挺直背脊微笑面对,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正常工作,照常磨了咖啡,亲自送到总裁办。
顾淮景的助理刘彰也在,和他汇报晚上拍卖会的准备。
听见敲门声,两人同时看来。
顾淮景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只是刘彰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沈妤猜不透人心,也不想去猜,沉默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俊朗男人,压抑蔓延。
顾淮景转动轮椅,眸光淡漠地扫视了沈妤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
“端过来。”
他的语气很淡,但带着十足的压迫,是常年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沈妤端着咖啡走到他面前。
跪下身,双手举起,将咖啡送到顾淮景的面前。
对于无法行动的顾淮景来说,她连站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沈妤安静地跪着,听着杯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垂眸,看着面前包裹在高定西装裤的那双腿,不由自主的想。
当年要是残废的是她该多好,或许她就不用承担着这份罪孽度日了。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沈妤,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