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陈三林用牙刷刷碗后接下来的几天是看见一次笑一次。后面还给每一个牙刷做的标记,防止某些人用自己的牙刷刷碗。吃了半个月的药许温言感觉恢复的不错,就想去德济堂再复诊一下,正好再买些吃的用的。今天老文叔的牛车除了许温言跟陈三林以外还有一位王婶子,这王翠娟便是陈三林的二舅妈,两人之间只是见过。“二舅妈。”陈三林点头跟王氏打招呼,顺便把背篓放好扶许温言上牛车。王氏看起来有些憔悴:“三林啊,怎么秋末了还去县里啊。”虽然同是周家的媳妇这王氏说话便比那何先花好听的多。“我要去看病,陈三林陪我。”怎么说着也算是许温言的亲戚了,总归是要打个招呼的。王氏笑了笑:“你是我这外甥的媳妇吧,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说着王氏便在身上摸着什么:“我没什么东西送你们,你进陈家那天我跟我家那位没去,真是抱歉了,这对红手链送给你们。”许温言看着手上的手链,那其实就是红绳子编成的,而且一看就是早做了准备,不然也不会随身放着。至于为什么陈三林结婚他们没去,许温言就不得而知了。“谢谢二舅妈,不过看舅妈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是去看病的阿。”说着牛车便开始朝着县里走去。王氏低下头,眼眸暗了暗。见对方好像不想说的样子许温言也没再问。坐牛车的时间实在过长许温言靠在车厢里便睡着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陈三林怀里,睡得还算舒服。抓完足有两个多月的药花费了二两零七百钱,只要能治病也算值了,许温言手里只剩一两多,这提着药呢正准备去布行买剪刀就听见前方一阵嘈杂。“娘的,我让你偷东西,小兔崽子,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周围的人围成了一圈,里面是一个壮年男人在殴打一个叫花子,许温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叫花子,荣小六。许温言并没有要出去帮他的意思,上次遇到自己那是他的幸运,现在被个不好说话的抓住了,这顿打该受。自己小时候再惨最多就是偷大伯家的鸡蛋跟剩饭吃,这荣小六干的事情,确实是不正当,许温言看了几眼便离开了,他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怎么了?认识那个被打得人吗?”毕竟刚才许温言看那个叫花子看的有些专注,陈三林就问了问。“算是认识吧。”在布行买了剪刀,又买了些碎布料这下许温言身上就只有整整的一两银子了:“再买些米吧,你身上还有多少钱?”这两天的天气实在反常,从昨天开始,气温下降了至少五六度,今天还要更冷一些,许温言总觉得有不好事情要发生,要么是大雪,要么是寒潮。这个冬天是个冷冬绝对不会好受。“我只带了二两零六百钱,家里还有五两银子,这是我存的所有钱了。”陈三林说着就把那二两多银子塞给了许温言。看着陈三林竟然如此大方许温言却觉得能交这么一个兄弟还是很不错的,别看陈三林有这么多银子,大半都是他母亲周氏又卖房又卖地的。折腾下来陈三林也只剩了这么多,况且他是猎户运气好打到野猪什么的也能赚好几两银子,比普通的百姓要强一些,不过能不能吃饱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在粮油坊买了一些调味料像是辣椒跟生姜之类的,红糖也买了了一大块,菜籽油买了一罐,算上罐子钱又花去一两。剩下二两银子许温言都让陈三林买米面了,买的品相一般的米,在里面看可以看见碎糠渣。足足几大袋子就是辛苦陈三林搬运了,买完这些许温言的身上只剩下那六百文钱,正准备出城的时候许温言在巷子口看到了那荣小六。他身上的麻衣沾染了不少的血,就那么在巷子口低着头坐着:”林哥你先搬过去,我一会就到。“陈三林以为他还有什么东西要买就也没说什么。看着那可怜兮兮的荣小六,许温言踢了踢他的腿:“死了没。”荣小六微微抬头,许温言才看清这是被打得有多惨,右眼的眼睛周围都被一圈淤青,额头也破了。看清来人后荣小六迅速把脸低下埋在怀里。“为什么没自己赚钱,遇见困难了?”许温言靠在墙上俯视着对面的荣小六。本来以为许温言会来冷嘲热讽几句,但听到这类似关心的话这个十几岁的男孩终究还是哭了出来:“我真的也不想去偷阿爹阿娘死的早,把阿妹留给我养”“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你有多惨。”许温言打断了荣小六的话:“算你欠我的,我住在吉祥村,这县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以后到吉祥村通知我一声。”许温言扔给了荣小六一百文钱。荣小六看着怀里零零碎碎的文钱,眼泪早就控制不住的再度流下。一百文钱换一个少年的感恩之心还有一份关乎生死的情报,许温言觉得值了。如果自己没有勘测错的话,今年是个冷冬,如果朝廷有所行动的话势必会再度征收粮食,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去买布的时候布行的姐姐跟许温言说了几句。她的布行要搬走了,那些碎布其实算是她送给许温言的满满一大包外加一个大布袋子,用女老板的话来说就是有缘分,她那语重心长的几句话是在提醒许温言。林国要开战了。具体是跟哪国交战许温言不知道,但是他得给自己留个后路,这条在县里的后路就是这荣小六。征收粮食事小,征兵事大,按理说陈三林家就她一个独子是不可能征他去当兵的,他害怕的是自己。许家两儿一女,按照原身父母的意思多半要他去顶替哥哥参军,这出户的问题明天一早就得办。等王翠娟回来后牛车吱吱呀呀的往乡里走。:()穿越遇替嫁?可是我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