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春点头,“香。”
胥姜也吃了两颗,果然又香又脆。
她将花生衣全部搓碎、吹去,放入石臼里让楼云春接着捣。见水沸了,又淘米下锅,随后在楼云春不赞同的目光中,扔进两片姜一起熬煮。
待米煮至炸花后,捞出一半,留下半米半汤,再捡出姜片,将其熬至浓稠再离火。
最后,加入擂好的茶粉、干果粉、盐,拌之即食。
光喝粥不够,胥姜还做了一盆菇油拌面,捞了两碟醋芹、醋萝卜佐粥。
备置妥当,胥姜正要招呼楼云春摆饭,却见他脸上蹭了不少碳灰,顿时哈哈直笑,随后被他逮住,拿手捏了她一脸黑。
两人盥洗后,将饭食摆到肆里,围炉而食。
胥姜给楼云春先盛了一碗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楼云春尝了一口,有粥之绵稠,茶之清苦,干果之油香,三味合一,清香温润,美极。
“好吃。”他想了想又道:“下次可以把姜换成石蜜。”
胥姜绝倒。
填饱肚子,两人收捡碗筷,随后偎在一起听雪。
“若真如咱们所猜测那般,江孤必须得离开京城,且越早越好。”胥姜靠在楼云春肩上,只觉得眼皮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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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用太性急,多亏你与那谢娘子机敏,众目睽睽之下闹了那么一场,把江孤送到了千金堂。他若真想再动手,也得等此事过去之后,届时江孤已离……”
肩上的脑袋一滑,埋进楼云春的胸膛里,他低头一看,胥姜已经睡熟了。
他将人小心托到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又扯来一旁的薄毯,将她裹严实后稳稳抱住。
怀里人不安的动了动,他便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道:“睡吧,我在这。”
一觉无梦,胥姜睁眼,在被窝里滚了几圈,才磨蹭着起身更衣。
可她掀开被子,才发觉自己竟是和衣睡的。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昨夜用完饭与楼云春一起烤火,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是他将自己给抱回房的?
胥姜只觉得脸颊热乎乎的,定是刚起床的缘故。
她推开门,雪已经停了,阴霾尽散,天光雪光上下映照,晃得人眼花。
犟驴听见开门的动静,也从窝里起来,扯着嗓子直叫唤。
胥姜眯眼看去,只见驴棚四周落的雪堆成了一道雪墙,半人高,遮得驴只露出个脑袋。
胥姜乐了,“叫什么,这不挺好,挡风。”
犟驴气得张嘴将雪墙啃出个缺口,又使蹄子去刨,刨开之后,胥姜才见里头还躺着楼云春的马,马身上还蜷着一只猫,正是月奴。
难怪生气,原来是窝被占了。
胥姜遂即又是一愣,马还在,那楼云春呢?她奔去书肆,却见书肆门开着,再往门外去,楼云春正在铲雪。
他不知是何时开始铲的,门口一片已经被清理出来,此时正在铲通往角门那条路上的雪。
胥姜立在门边看了许久,才去洗漱,随后也拿了铲子,铲院里的雪。
她先铲出一条路通往角门,然后听着外头的动静,砰一声将门推开,与门外的楼云春来了个脸对脸。
楼云春先是露出诧异的神情,随后冲她笑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