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向躺在塌上,觉得很奇怪,李漠向可不算是个良善的主儿,平日里杀人绝不手软,这内侍怎么敢如此嚣张。
李漠向便在信息库里搜集了一下他的资料,有关于徐吉的记载很少,但他确实大宦官宋祥的鹰犬,在哀帝的弟弟治帝继位后,帮着宋祥为大衍的灭亡做出了不少突出贡献。
哀帝从小就被宦官养大,小时候尊称宋祥为帝师,他从来就惧怕这些宦官,徐吉敢对皇帝这个样子,可见他这种嚣张气焰是一贯就有的,而哀帝只能忍辱负重,对他处处忍让。
徐吉还在骂,将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他看起来似乎极度不能容忍皇帝不尊重他,忤逆他。
徐吉这个嚣张的样子,殿内竟无一人觉得有问题,也无一人敢上去劝慰。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花瓶碎裂的声音。
殿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李漠向掀开床幔,缓缓问:“什么声音。”
宫女连忙道:“陛下,徐总管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
李漠向笑道:“没伤到吧。”
宫女道:“破了一个小口子,已经在处理了。”
李漠向挥手道:“将朕上好的金疮药给他用了,可不要留下伤疤,上好药以后,将他带过来。”
宫女依言去做,过不一会儿,徐吉走了过来,指头上小题大做地包扎着绷带,嘴里吸着倒气,眉头紧缩,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得极好,脸皮儿白嫩,手指头也白嫩,一副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样子。
李漠向笑道:“看起来你是扛不住刑的样子,如果将你丢到大牢里,只怕一天也挨不下去吧。”
徐吉本是皱着眉,听到这话不由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皇帝对他说了什么,皇帝随意杀罚普通内侍宫女,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皇上如何能轻飘飘地说让自己去牢里。
这个病怏怏的皇帝莫非又犯病了么。
徐吉是见过大场面的,皇上发脾气他也见过不少回,可他之所以能活这么久,还混到这个位置上,绝非泛泛之辈,朝堂之上虽说早已被狄含把持,但在这深宫之中,是要他徐吉一席之地的,皇上年幼,太后软弱,他的势力在这宫中早就盘根交错,岂是这傀儡皇帝说动就动的?
徐吉微微一笑:“陛下又开玩笑了,没错,奴的身子骨弱,可经不去去大牢,您若是心里不痛快,打罚些奴婢就是了。”
李漠向徐缓道:“可这花瓶是你打碎的,朕罚其他人做什么。”
徐吉的脸色这才变了,他从皇帝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温度,仿佛他像是真的要将自己丢到大牢里去,他定了定心神,仍旧笑道:“陛下,看来您这是又犯病了,来人,给陛下喝药。”
几个内侍迅速地动了起来,李漠向也看明白了,当皇帝和这徐吉意见相左的时候,这几个内侍会帮着他来对付自己,他们如此大胆,像是笃定了自己不敢或者是没有能力敢将徐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