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美馔上桌,凤安然没兴趣听他们在那虚与委蛇,只专注自己面前的美食。
眸光一瞥,发现某位木头人般,跟下人们一同,立在旁边的质子殿下,从进府后便滴水滴米未尽,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趁没人注意她时,摊开袖中手帕,将一只鸡腿包住。
许是动静太大,刚包好鸡腿,就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
“凤安然,太子面前,一点规矩都没有!”
话落,桌上人包括太子,都朝她的方向看来,连带着那位目不斜视的质子,也带着点点兴味,看她“出丑”。
凤安然将嘴里的肉丸吞下,便笑道:“祖母,我本就是乡下来的,也没人教我规矩,做事自然随心所欲,太子殿下仁厚都没说什么,倒是祖母,因我一人,影响大家吃饭的雅兴,我才是真罪过——”
“你——!”
老夫人哪里听不出,凤安然是在拐着弯骂她。
趁着老夫人没发火前,凤安然赶紧下桌,“我吃饱了,就不打扰诸位用膳的雅兴了——”
说走就走,倒让老夫人未发的怒气,生生卡在心口,憋红了脸。
“这个孽障,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不妨事,凤大小姐随性率真,倒也可爱。”
虽知太子这话,是在给老夫人面子,可听到对方夸奖凤安然,凤洛颜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小吃了几口后,便也借口吃饱离席。
太子见状,忙也起身告辞追了出去。
太子离开,楚行渊便也不必继续在原地侯着。
正巧腹部空空,他打算去下人厨房找点吃的。
哪知刚进厨房,就被下人们冷嘲热讽赶了出来。
还当着他的面,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倒掉。
“想吃啊,喏,去狗盆里吃啊——”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仆,只因他是质子,便肆意折辱,自以为高人一等。
楚行渊被羞辱,黑色袖底的手掌攥起,眼见着风暴将来。
“哟,生气了——”
为首的厨子,表情也有几分正色起来。
但似乎,楚行渊只是打雷不下雨,片刻后,便又云消雨散转身。
“我要是你,我高低打他们一顿,再不济,将他们的头按进狗盆里。”
楚行渊欲走的脚步倏然一顿,看向倚着门边,看戏不怕台高的凤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