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看着他叮嘱道:
“不必犹豫,下次上朝面见陛下直接参我,从今以后便不会有任何人再说你是出于私怨行事。”
“那您怎么收场?”
“做你喜欢做的事,天大的麻烦,我来帮你扛。”
陈萍萍看着这个与叶轻眉十分相像的少年,内心是越来越欢喜。
可范闲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半分惊喜,他想了想,还是提到:
“陈院长,其实在您跟我说这些之前,有人已经猜到了这一步。”
“是谁?”
陈萍萍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在想,此人是范闲的养父,还是范闲的生父?
“是太子殿下。”
好吧,其实是范闲的“义父”。
陈萍萍看向身边的林婉儿,似乎有些不相信范闲所说的,太子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林婉儿认同的点头,轻声确认道:“太子殿下临行前与我们的马车同行,在路上范闲与他聊起了如何摆脱私怨之嫌,太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找出一个巨贪即可。。。。。。。”
陈萍萍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
才问范闲道:
“你觉得,太子殿下,适合替陛下治理好下一代的庆国吗?”
范闲脸色一僵:
“这种事情,还能提前议论吗?”
陈萍萍微笑着点头:
“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范闲这才缓和了脸色,发自内心道:
“我与太子殿下接触已有些时日,从诸多细节可以判断出,此人并非李承泽那般小肚鸡肠,蝇营狗苟之徒,或许太子殿下所做的这些也是为了皇位,但他至少不会蔑视百姓的死活,往大了点说就是心存天下,心系万民。”
陈萍萍长出了一口气:
“若是以往的太子,你对他这般夸赞,我定觉得你是谬赞,是不信任我,但从朝堂议贪,抱月楼救若若,以及史家镇火灾这几件事情来看,你说的赞扬,也是立的住脚的。”
范闲有些惊讶:“史家镇的事儿,您也知道?”
陈萍萍没有告诉他,其实更细节的东西他也知道,只是提醒道:
“既然你觉得太子将来是能为百姓做事的仁君,那便就按你所想与他共事,但要切记,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对他完全放下防备。”
范闲点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