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的地方站着八个守卫打扮的人,虽然瘦竹竿这话是对他们说的,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敢出来接这个音。瘦竹竿毫不在意,像模像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江公子,您这早饭没有用完,我看也没时间用了,要不过会再说?大当家请您过去呢,十万火急。”柳渊微微皱眉,那几个守卫每个人手上都带了刀,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请人去议事的态度,更像是捉拿。江酌已经站了起来,瘦竹竿斜着眼瞧着一旁的柳渊,道:“大当家说了,若是江公子这儿还有别人的话,就一同请过去。”柳渊把头埋得更低,他心中有几分笃定,这矿里,十有八九出事了。“他只是今早来送早饭的仆役,带他去干什么。”江酌随手取下一旁的长剑,对着柳渊道:“你等会将这里收拾了,然后把隔间打扫一下。”柳渊低头道了声是,一旁的瘦竹竿立刻道:“哟,江公子这是要违抗大当家的命令了?”瘦竹竿笑得阴阳怪气,“大当家说了,所有人都得请过去。”那个“请”字,瘦竹竿特地咬了音,听起来一阵刺耳,像是刀片刮碗的声音。江酌阻拦的动作没有动,而柳渊已经悄悄摸上了手臂上的袖箭。瘦竹竿立刻就跳了起来:“反了!反了!你们几个,立刻把江酌还有后面这个仆役捉起来!”瘦竹竿说完,他身后的几个守卫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他们已经看到了江酌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杀意如有实质。瘦竹竿看到这一幕,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哗”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刀,指着江酌道:“姓江的!你是要违抗大当家的命令吗!”瘦竹竿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起了一个雄浑的声音:“你说谁要违抗我的命令?”整个石室里的人都因为这个声音而耳膜轻颤,柳渊立刻就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左手。江酌看了柳渊一眼,少年人的脸色有一点点发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伸出了手,在碰到柳渊衣袖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少年人惊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询问,江酌的手顺势就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低声快速道:“找机会跑。”柳渊点了点头。原本堵在门口的守卫连忙让出了一条通道,瘦竹竿更是直冲上前,声泪俱下道:“大当家的,是江酌,他要违抗你的命令!”赵魁没理会瘦竹竿,直接往石室里走,那双开的大门在他的身形的映衬下似乎一下子就显得局促了起来。江酌的身量算高的了,这个门特地开得比一般的要高,而赵魁进来的时候,还得微微低个头。他身上带着骨头制品,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奇怪的碰撞声,柳渊眼尖,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来,那些骨制品都是人骨。江酌朝赵魁行礼,赵魁带着怒气,声如洪钟,道:“江酌,你告诉我,矿里死人的那一天,你到底在干什么!”江酌与柳渊在心里同时都惊了一下,柳渊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江酌身上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朝窗户那边挪了过去。江酌注意到了柳渊,他开口,替柳渊掩护道:“赵大哥,我之前跟你已经说过了,你今天再次提起,是出了什么事情?”赵魁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有些怒不可遏,他捏住他那柄弯刀,整个人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朝江酌道:“我今天再问你一遍,你回答我!”“我在石室里。”“你撒谎!”赵魁说完,立刻从门外拉进来一个杂役打扮的中年人,那人被赵魁拉着,显得极为痛苦,但是在看到石室中的江酌时,整个人明显惧怕地抖了一下。赵魁瞪着那个人,手指愤怒地指着江酌道:“你说!你跟他说!你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拖进来的那个人被赵魁这一声吼得抖如筛糠,连忙道:“我看见,是他杀了李小泗!”李小泗就是那个撞见了江酌的调查,然后死在江酌手里的那个人。江酌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他道:“你撒谎。”“我没有……我没有……李小泗死的时候,我原本是想偷他的东西,然后躲在了不远处的石壁夹缝里。结果……结果我就看到江酌和李小泗发生了什么,然后李小泗就倒在了江酌的手里。”“我当时不知道李小泗已经死了,等江酌走了之后,我又跑到李小泗那里把他的传家宝偷了过来。结果第二天,他死了的事情就在矿里传开了。”赵魁一脚踢在他身上,愤怒道:“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我怕……我偷了李小泗的东西,我怕被当做是杀人凶手。我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一直烂在肚子里,但是李小泗那些东西在我那儿就像个要命的毒药,我今天原本想把它丢到矿外面去的,但是没想到被守卫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