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跟着惠嫔的脚步走,攸宁自然也要去她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晌下,她让人打听了惠嫔午睡起来,就带着自制的小蛋糕和一罐子奶盖去了正殿。
惠嫔听了宫人禀报,还有些意外,猜想着她是不是不满意早上那件事的处理结果。
年轻些的姑娘沉不住气,也是应该的。
何况先前皇上就同她说过,瑚氏是个没心眼的,就暂时在她这住着,过些日子新宫殿修葺好就让她搬出去,不费她多少心思。
皇上喜欢瑚氏,瑚氏瞧着也是个不容易生事的性子,只要她不生事,惠嫔自然也不会刻意跟她过不去。
于是便叫人把她领了进来。
惠嫔开口免了她的礼,就关切道:“东配殿住得可还好?若有什么不好的,只管告诉我就是。”
这是很明显的一句客套话了,再缺心眼的人也不会说出不好来,正好借此堵了瑚氏告状的嘴。
她没有朝令夕改的习惯。
攸宁好似没听出来她的意思,笑着道一切都好,又谢了惠嫔对自己的关照,然后拿出带来的下午茶点心。
“妾闲来无事琢磨出来些点心,尝着还好,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说着,她亲自把点心捧出来放好,满脸期待地看着惠嫔。
惠嫔也瞧着她真没有告状的意思,神色缓和下来:“你也坐吧。”
她这才有心思去看小碟中盛放着的点心,几颗黄澄澄的柿子堆叠在一起,圆头圆脑甚是可爱,还取了个柿柿如意的好意头。
取一枚送入口中,外皮软糯轻盈,内馅饱满多汁,隐约能尝到清甜的柿子果肉,还夹杂着浓郁的奶香,吮吸着如饮甘蜜一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这般新奇的点心,惠嫔面上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
攸宁适时递上一盏淋了奶盖的春茶,茶味爽口解腻,配着微咸的奶盖,既能抚平舌尖上过于甜腻的滋味,也能让人更好的品味到扎实醇厚的奶香。
惠嫔看她的眼神难免更添惊讶,这点心与茶的味道算不上是绝佳,可是在她品尝过的诸多美味里,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但那些点心,往往都是传承自各家的绝学,非有百年的名头都不敢献进宫来,这瑚氏所献的点心倒是不输于他们。
就着这点心,二人说了一番话,攸宁末了才提了三格格一句,说的也全都是惠妃的好话,言语间并不把早上的事情当回事。
又因着她慷慨把做点心的法子献上,惠嫔也叫人开了库房,赏了攸宁一对成色不错的玉镯。
惠嫔给出了友好信号,一时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永寿宫住着的几个答应常在,还有那拉贵人都主动上门来拜访她。
攸宁不是孤僻的性子,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当大家是同事就好,相处起来也轻松。
虽说大家性格不同,喜好各异,但练字,绣花或是打打叶子牌,都是可以同时进行的,谁也不干涉谁。
如此吃喝玩乐,又有新鲜的甜点加成,大家热热闹闹的,宫里的日子消磨起来也很快。
攸宁很快就和那拉贵人熟络了些,和剩余的几个常在答应,也能说得上话了。
言谈间,大家偶尔会在兆佳常在不在场的时候,言辞隐晦地埋怨她。
多数是些她爱占便宜的小事,又因着那拉贵人人缘好,大家都有些替她抱不平。
如今永寿宫前院的西配殿,是那拉贵人和兆佳常在母女同住的,三格格夜间总睡不好,闹腾起来,连带着那拉贵人也休息不好。
偏偏闹起来的是金贵的三格格,那拉贵人平素不得宠,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要说,惠嫔心善,早先就把永寿宫后殿空出来了,预备留给大阿哥和三格格同住的。
后殿面阔五间,除了正厅分着用,一人得两间屋子,算得上是极为宽敞了,比兆佳常在带着女儿和一大堆宫女保姆嬷嬷要方便许多。
然而三格格住进去不到两天,就哭嚷着要和额娘一起睡,兆佳氏连夜就把人接回去了,算得上是拂了惠嫔的好意,也是惠嫔没跟她计较,至今还在后殿留着三格格的居处。
“好,好,我们三格格乖啊,可不许再跟额娘闹了,你乖些,额娘就不把你送到后殿去住,让咱们三格格跟着额娘一块儿是不是啊?”
兆佳常在靠在炕上,怀里抱着胖乎乎的三格格,嘴里哄着她,满脸的慈爱。
旁边的嬷嬷极为小心地捉着三格格藕节般的手臂,拿了用山泉水浸软了的细棉布,仔细擦拭着□□里的污垢。
才被哄好的三格格似乎察觉到不适,甩又甩不动,挣又挣不脱,嘴巴一咧大哭起来。
兆佳常在拉下了脸,碍着女儿在不好发脾气,只得又吩咐宫女:“前儿得的那一方萨其马还有么,给三格格切一块儿来。”
所谓萨其马,便是宫里常吃的一道点心,通常用糖浆和奶粉和着白面,又在猪油里炸过,嵌上各类干果,再淋着上好的蜂蜜吃,口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