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带余笙回岳城,江述为了有更多时间陪她,调整了工作习惯,几乎不加班,偶尔忙不过来也是把东西带回家弄,而且下个项目也还没开始,所以最近很清闲。余笙和余烬约好时间地点,挂了电话。他们好像有事的样子,两人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很快驱车去了余烬说的那个饭店。到那时,余烬和蒋烟已经在看菜单了,江述牵着余笙走过去,“什么事这么急。”他给余笙拉开椅子,把她的包包挂在自己的椅背上。蒋烟一张小脸儿红扑扑,难得害羞的模样。余烬给余笙倒了杯热水,“先歇会儿,喝杯水。”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余笙有点紧张,“哥,到底怎么了?是爸爸有什么事吗,还是公司出事了?”“爸没事,公司也没事,别担心。”余烬看了眼蒋烟,她不太好意思,连头也不抬,一直闷头喝水。余烬低笑一声,只好自己说:“是我们,我和蒋烟有事要说。”对面两人正襟危坐,等着他说。隔了会,余烬轻咳一声,很正式地宣布:“我们决定结婚了。”空气很安静。只有饭店的轻音乐和包间外服务生来回走动的声音。江述和余笙对视一眼,没什么反应,随后重新望向余烬,好像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蒋烟以为他们没听清,“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我们要结婚了。”江述平静地点头,“嗯,恭喜。”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余烬盯着对面两人,若有所思。蒋烟还没有困惑完,江述和余笙先后掏兜,一人拿出一个新鲜热乎的小红本,放在桌上,同时推向对面。那么大的“结婚证”三个字明晃晃摆在两人面前,蒋烟差点惊到尖叫,“你们已经领证了?”余烬同样意外,他翻开自己面前那本结婚证看了眼,又抬头看向余笙。余笙靠在江述身边,一脸幸福。她不怕余烬,反正余烬不会说她,倒是有些担心怎么跟余清山交代,她有些央求的语气,“哥,爸还不知道,到时候你要帮我。”余烬故作生气,但声音里藏不住宠溺,“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江述搂住她肩膀,“别怕,挨骂我跟你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来。这也算双喜临门,他们都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用大麦茶替代,四人共同举杯,蒋烟说:“为一对儿崭新的夫妻和一对儿……即将成为夫妻的夫妻,干杯!”空气里都是幸福欢乐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余笙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她望向窗外,行人来来往往,每个擦身而过的人,可能都是别人梦里才能见到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像她这样幸运,能跟爱的人重逢。饭后,江述送余笙回家。他没进门,“我回公司一趟,晚上回来,你不要忘了吃药。”余笙嗯,“你不要忙太晚。”江述抬手拍了她脑袋一下,“知道了。”江述没去公司,一路开车西行,回了父母家。昨晚和今早,江伯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一个都没接。家里的阿姨看到他回来了,挺高兴的,“阿述回来了,吃饭了吗?”“吃过了,我爸呢。”阿姨朝客厅那边努嘴,“俩都在,你小心点,你爸生着气呢。”“嗯,没事,您去忙吧。”看到江述,曹敬愉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看向江伯为,“爸。”老爷子电话没有打通,一直气儿不顺,脸色很不好,“你还知道回来。”江述看了眼他手中拄着的古沉木手杖,沉默一会,“最近公司忙。”江伯为并不废话,也没有耐心绕弯子,“听你妈说你交了个女朋友。”“是。”“是余清山的女儿?”“是。”曹敬愉不知道,但江伯为身处商界,早就知道余清山有个女儿,身患重病,一直养在国外,没想到她竟成了江述的女朋友,而且听曹敬愉的意思,江述有意跟她结婚。江伯为直接说:“跟她断了。”江述一秒没犹豫,“断不了。”江伯为抬起头,对上儿子的眼睛,江述目光坚定,一点余地都没留。从小到大,江述一直很让人省心,从没逆过他的意,他略皱了皱眉,“你不要胡闹,余清山的女儿我知道,是个病秧子,你不跟她断,难道打算把她娶回来吗?”江伯为白手起家,一向高傲,从来不屑用联姻来巩固商界的地位和生意,余清山女儿的身份,并不能让他对余笙的看法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