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易觉着这事好像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这个小男孩的这种身份的喜怒哀乐不应该被他的一言一行所操控么,然而他每次知道自己不碰他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华易凝眉,指着自己问道:“你对我有没有想法?”付溪宁愣愣地摇摇头,忽而反应过来,顿了一下后,猛地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华易被他这个反应逗笑,心下也豁然开朗了,“辛苦你了。”付溪宁没听懂华易为何突然说这句话,“啊?”华易直言不讳:“辛苦你无心上位,还夜夜被当成个工具一样来气我。”他笑了一声,又说道:“你回去告诉宋檀,不必在费苦心招我惹我,便是再找多少莺莺燕燕,我只对他一个人有想法,对着其他人我yg不起来。”付溪宁这种小屁孩哪里听过这么直白的虎狼之词,他一下子就脸红了,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华易,尴尬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华易神态自若地走到柜子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被单,又折返回来预备着自己把这床被子给换了,然而付溪宁还呆愣在原地。“行了,你出去吧。”华易一抖落手中的被单,熟练地就开始拆下原有的那套被单,他这几天夜夜如此,“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落地同宋檀讲好。”付溪宁称是,但见华易这种天横贵胄亲力亲为地换被单的画面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感,他斟酌着开口:“大人,要不我给您换好被单再走吧……”华易手下动作不停,他回头看了付溪宁一眼,眼中盛着一盏看不出情绪的浓墨,他只说:“不用,快滚。”付溪宁伶俐脚底抹油,从这间屋子里消失地干干净净。他年纪尚轻,小孩都是贪觉的,他从东边的那间屋子走出来时,宋檀和李剑笙相对坐着,已经在院中用上早膳了,宋檀背对着他,而李剑笙正好看到了他,指间还夹着筷子就对付溪宁挥手,“小屁孩快过来吃饭。”付溪宁凑了过去,宋檀捡了一个瓷碗,给他盛了一碗鱼片粥放在他的跟前,又给他夹了一个虾饺放在小瓷碟上。付溪宁看看粥面上青翠的葱花,再看看隔着半透明的面皮就能看到里面饱满的虾仁的虾饺,食指大动,就要朵颐一番。他方用筷子捡起那颗虾饺,鲜香扑鼻,光是这香味就已经让他觉得日子安逸,活着真好。李剑笙抱着闲唠家常的心,随口问道:“昨晚你成功了么?”付溪宁一顿,一下子就想起华易昨晚让他告诉宋檀的话,筷子间的虾饺也掉在了地上。李剑笙讶然:“没成功就没成功罢,何必反应这么大,还浪费粮食?”付溪宁未同他解释,而是看向宋檀,犹疑着开口:“哥哥,大人让我给你带一些话。”宋檀闻言,放下了筷子也用眼神回应着他,“说罢。”付溪宁又为难地看了看李剑笙,李剑笙了然,他配合地说了句:“我吃好了。”就起身拿起身侧的剑,往竹林里钻了。待他走远,付溪宁才忍着极大的羞耻心,小声地把华易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宋檀。宋檀听完敛着眉一言不发,而他身后的深红浅黄的花束却是可以衬出他的脸色是青了几分的。付溪宁有些惶恐了,低着头用勺子搅拌起面前的粥,他都快把粥搅拌成了浆糊。只听宋檀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你也给我同他带句话,告诉他把放在我身上的心思收一收吧,仔细我再给他骟了。”李剑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变成了仰天哈哈大笑。怪他耳力太好,有着距离却也将这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他本是装听不见的,但还是没忍住。他这笑声实在太大,惊起了林中鸟雀都嫌他吵,扑翅着纷飞出林。宋檀侧目望向他,朗声道:“李剑笙,你教我使剑吧。”李剑笙笑声顿止,付溪宁倒吸口凉气,惊愕地也问出了李剑笙想问的话:“哥哥,不至于吧?大人他……他也没到让你替天行道的地步啊?”宋檀捡了一块咸菜扔到嘴里,狠狠地咀嚼着:“我这叫自保,以绝后患。”付溪宁闭嘴了,默默开始吃那碗浆糊般的粥。李剑笙也闭嘴了,默默地挑了一根可怜的竹子抽把它的竹叶抽的七零八碎的。但他们心下也都默契地腹诽着:这对夫夫关系真复杂,真是叫人摸不清头脑。小粉和小黄带着笑容踏进院子时,宋檀在花架下翻着书,付溪宁在他身边抠手玩。明明看着一副安乐的图景,但俩人都被这空气中莫名的诡异的气氛弄得一愣,她们十分诧异,这几日她们相处的一直都是其乐融融,十分融洽的,今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