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吃完那些黄豆后,还想凑上来。甄重远摸摸它的头正在安抚它,身后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甄重远!”
甄重远转过头去,正瞧见连珞珞踮起脚拼命挥手的模样。然后看到她身边的人时目光一怔,她带上了她的徒弟?
他定了定心神,正要往前,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从旁边看过来。他转头一看,正对上方净惊恐的脸色。
连珞珞也留意到了甄重远的举动,转头一看,看见方净的时候,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手:“方属官,你也是要跟我们一道出门的吗?”
我们?我们是谁?方净一头雾水地喊了一句:“将……”
他刚开了个头,就被甄重远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对,他是我的好友,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所以我想着邀请他跟我们一道去。”
连珞珞连连点头:“太好了。昨日方属官帮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回报呢。今日我请客,你千万不要跟我争啊。”
方净风中凌乱了:自己只不过是来回禀一件事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刻钟后。
马车车轮骨碌骨碌地转动着。馒头开心地趴在车窗旁,冲连珞珞喊道:“主,师傅师傅,快看,外面好多西瓜啊!”她差点忘记在外头要喊师傅了。
前面大约领先一个马身位的甄重远回过头来,正对上连珞珞凑上来看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心中一震,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视线。
连珞珞心里仿佛是有一只小鹿一样在跳一样,深吸了几口气,还感觉心有些砰砰乱跳: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感觉那么心虚呢?
甄重远扭过头,正好对上驾车的方净那满是复杂的目光,自己心里更复杂:昨日想得好好的行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靖河的水位比上回连珞珞来的时候稍稍降了一些。两旁已经不再是光秃秃的河岸,而是筑起了两溜堤坝。堤坝有半个人高的样子。不过这并不是全部,还有士兵和百姓们扛着沙袋累放在堤坝后头,做双重保障。
连珞珞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那堤坝,硬邦邦的,就跟现代修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她转头冲甄重远道:“甄重远,这个有试过吗?”
甄重远走上前来:“你随我来。”
连珞珞连忙跟上去,和他并肩往前走去。馒头也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喊道:“方属官,走啦。”
留在最后的方净还有是一头雾水:整个军营里,就连最不靠谱的秦将军都不敢直呼将军名字的,这个车管事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跟将军称兄道弟的。不光如此,将军还不让自己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和他是好友,约好了今日一道进城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方净能有几个胆子跟将军成为好友的?
连珞珞并不知道方净的心思已经纠结成了一团麻花,听到甄重远说到了之后,她连忙凑上去。只见湍急的河流当中,放着一大块堤坝一样的小墙。任由水冲刷着,它岿然不动。
连珞珞眼睛一亮:“莫非,这个也是用那个办法筑的?”
甄重远应了一声:“这是筑出来的第一块,一直放在这里。”
这书果然靠谱,连珞珞都想当面感谢那位作者了。她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名副其实的中流砥柱了吧。”
甄重远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光如此。”说着,他迈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