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深啪的放下筷子,心道孟竹平日看他不顺眼,这踏板用起来倒是顺手。感情他当贡士,然后做官,就是给孟溪找相公?他疯了?他站起来就走。在门外都听到孟竹的声音:“阿溪的丈夫,不止得家境好,还得模样好,得会怜香惜玉,得有学问,得……”得了吧,怎不去找个神仙,孟深心想,这孟竹的心也真够高的,难怪前世怂恿孟溪跟林时远在一起。也不看看孟溪的身份。她这样的,也只有……只有他才不会介意吧?别的官员愿意相娶?孟深恼火的回到屋里。点了油灯,他坐下来准备看书。三月就要会试,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必须得考中才行。这样就不用再看到蒋夫子。然而翻开书册,却看不进去。如同王氏所说,孟溪今年及笄,指不定真的会有很多人来提亲,她虽然是重生,不会再跟林时远纠缠,那别人呢,挡得住吗?孟深拧了拧眉。他从京都回来,可不是想看着她嫁给别人。想着,他把《诗经》找出来,打算今晚上教孟溪点别的,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比如,“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如果她不明白,他就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她听。结果孟溪一直未回。孟深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又坐下对着镜子梳头发。早上去蒋夫子那里听课,头发肯定乱了。他梳的一丝不苟,最后在发髻上插了一支木簪。可惜,要是有一顶玉冠就好了,那更合适他。等了会儿,他又把外衣脱下,换上之前洗干净的宝蓝色的棉袍。扎上腰带后又在想,要是有一块羊脂玉佩就好了。一切打扮妥当,他将门虚开,等着孟溪过来。孟溪来是来了,却并未注意到他的变化,说道:“哥哥,明日袁家老夫人寿诞,请了我们去家里办寿宴,与几位师兄商量菜式,回来晚了……今儿便不用哥哥教了,哥哥早些歇息。”“也不算晚吧。”“挺晚了,你明日还要去蒋家,睡吧。”孟溪怕影响义兄明日听课,体贴得替他带上门。孟深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心想,肯定是油灯太暗了!作者有话要说:孟深:下回找陈大夫你也看看吧。孟溪:我可没病孟深:你的眼病很重。孟溪:???第二日早上起来也不见孟溪的人。王氏见他找东西吃,指指锅:“秀梅做了几个包子,你凑活吃吧。”看来是一早就去酒楼了。孟深心想她可真忙,这么下去,也许哪日他连一顿饭都吃不到了,想要吃她烧得菜,还得去仙游楼。老太太此时也起来了,没见到孟溪就问儿媳妇:“阿溪今儿没在家试菜?”不然大早上就有口福。“没,听阿奇说要准备袁家的寿宴。”“哪个袁家?”“哎呀,还能有哪个袁家请得起仙游楼的厨子?自然是儿子在京都当官的袁家。”王氏给老太太端来一碗粥,两个包子,“这回老夫人六十寿诞,那二老爷专程过来给袁老夫人庆贺大寿的。”老太太明白了,笑道:“阿溪的本事又长进了,连做官的都请她去呢。”“是她四师兄带着去的,袁老夫人喜欢他们俩的手艺。”孟深嚼着包子,心头不悦。别人喜欢孟溪的手艺,就能请过去,他也喜欢倒是只能啃包子!早晚有一日,孟溪只会做给他一个人吃。毕竟袁二老爷是在顺天府当知府的,梁达也比较重视,亲自过来察看食材等等。“菜式昨日已经给师父看过了,请师父放心。”赵奇峰道,他很有经验,已经给许多人家办过宴席。梁达点点头,看一眼孟溪:“阿溪,怎么样,紧张吗?”孟溪笑道:“师父,我不紧张,上面都是我擅长的,已经在酒楼做到无数道的菜。”如果说是没有尝试过的,那她也许会紧张。“那就好,等会你们便去吧。”孟溪见梁从嘉没有来:“小少爷是去念书了吗?”“念什么书,嫌弃我请的张夫子不好,听课的时候将张夫子弄了一身的墨水,以后谁还敢教他?”梁达说起这孙儿就头疼,一脸要揍他的样子,“小时候没管好他,越长大越任性了!”孟溪莞尔。这小公子啊就喜欢跟师父闹别扭,她想一想道:“师父,之前他跟我说,金知县来酒楼吃饭时常不给钱,可是真的?”梁达挑眉:“他怎会跟你说这些?”在盐镇,知县是最大的官儿,那金知县又尤其贪吃,确实喜欢来酒楼,他不敢怠慢,每回来都是亲自掌勺,就希望金知县不要找他们酒楼的麻烦,与之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