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护倒要问问你们,你们的狗为何无故狂吠,可是遇上了危险?”
“多谢官爷,这些畜生许是不习惯这沙漠,才叫个不停的。”
“是吗?”孟知渺理了理袖子,冷声说道:“那狗嘴上的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那老板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再不速速招来,本都护便将你们当作是谋财害命的凶手,就近拖到蓝芜县县衙细细审问了。”
老板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人冤枉啊,我们本是好心收留,谁知道那姑娘她……”
姑娘?难道是高锦瑟?
“那姑娘现在何处?”乔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没忍住出声问了一句。
老板转身对后面的人摆了摆手,那些围拢在一起的人才退了开去,露出地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乔沅和孟知渺一起下马走近了一些,却见那人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大腿甚至已被咬空,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乔沅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几乎快要吐了出来,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脸来,虽然那已经不能称作一张脸了,她的脸只剩下了半边,至于剩下了那一半已被咬碎的烂肉所取代,乔沅只能依稀辨认出她是高锦瑟。
高锦瑟看着乔沅,从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乔……乔姑娘,救……救我……”
可是乔沅没有办法救她,只好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孟知渺神色凝重地问道。
老板开口:“那姑娘说她被家人卖去青楼,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求我们带她离开这里,我自己本就有两个女儿,怎么能忍心不帮呢?我们来往行商,怕遇见狼群和沙匪才养了狼狗,只是狼狗见到生人便会发狂攻击,我们便嘱咐那姑娘夜里好好睡觉,千万不要越到这边来,没想到她不听劝,竟……唉。”
孟知渺上前扶了老板起来,道:“本都护相信你们,这女子是罪大恶极的要犯,刚从蓝芜县县衙的牢房中跑了出来,此番便由我们带走,你们继续行商便好。”
“多谢大人明察!”老板激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老板心善,匀了一辆运货的板车出来,又铺上了软和的床单被褥,好让高锦瑟躺到上头,少受些颠簸之苦,孟知渺燃了信烟,与初时、天明带领的人马汇合之后,马上趁夜将人送回了蓝芜县县衙。
那县令面如土色,见孟知渺带回高锦瑟,恨不得当场把头磕破,这也难怪,上任第一天便发生了此等大事,现在还没晕死过去,已经算是个处变不惊的人才了。
至于高锦瑟越狱出逃外加杀死衙役,死罪已是板上钉钉,尽管不执行死刑,她受了那样的伤,也会在万般煎熬中,痛苦等死,那县令怕是恨极,决定吊着她的命,过些时日再同吴良生一道问斩,也算是为蓝芜县百姓出上一口恶气。
如此兜兜转转,乔沅和孟知渺足足耽搁了一日才回了苦水村,刚进村口,热雅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她跟前,蹦蹦跳跳不停说道:“姐姐,成了!成了!”
乔沅觉得好笑,“什么成了?”
“治腐病的药我制成了!”
“真的!”乔沅拉过热雅的手,两个人激动得又蹦又转圈,“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对了姐姐,你有朋友来找你!”热雅忽然说道。
“朋友?什么朋友?”乔沅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没能浮出任何人的脸来。
“乔沅!”
听见有人叫她,乔沅看了一下,不禁笑出了声,竟然是晚晴和左朝峰。
“我决定跟着相公回到夙夜部落,刚好路过这里,便来看看你,以后怕是很难再见面了。”晚晴说着,左朝峰也在一旁点头。
乔沅上前拉过晚晴,对她说了高锦瑟的一番遭遇,两人又各自感叹了一番。
乔沅看了看左朝峰,又看了看热雅,突然说道:“左大哥,我可能有办法救夙夜部落的人了。”
左朝峰惊讶道:“乔姑娘,你真有办法?”
孟知渺也问道:“你莫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乔沅冲孟知渺眨了一下眼睛,垫脚凑到他耳边说道:“大人,好好准备一下,我要带着你平定西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