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闻之哑然,沉吟了片刻,才一本正经的答道,‘好啊。’
温祥卿愣了一下,认真的看他,觉着他并不象再与他玩笑,心里竟无端的烦闷起来,也不愿同他多说,探身出去,十分暴躁的去问车夫,‘你刚才听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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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苦着脸回头同他说道,‘这位老爷,你是乐了一路,可怜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想装聋子都不成。’
温祥卿的脸一阵儿白一阵儿红,哪里还敢再多问,便怒声喝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等到了地方,自然少不了你的!’
说完便气咻咻的摔上帘子。
刘凤斜靠在一边,无声的闷笑了起来,温祥卿心里火大,说,‘你觉得很有脸面?不是说他听不到么?’
刘凤眼底满是笑意,出神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先前倒是记得这事,后来实在是忘情了……’刘凤顿了一顿,又说道,‘你若是不喜,日后不做了便是。’
温祥卿羞恼起来,口里说道,‘好,记着你今日里的话。’心里却想,什么都不记得了都还要做这桩事,我看你今后忍得住才怪。
两人赶到当日遇到那鬼婆的村子,只是从村东走到村西,却撞不见那神婆。
温祥卿失望之至,同刘凤说,‘夜里再去,我不信她还销声匿迹了不成。’
刘凤微微皱眉,说,‘你当初是怎么遇见她的?’
温祥卿想起那时的事,心想,若不是你一力陷害,我怎么会仓皇逃路,到这鬼地方来?却不肯再提当时的事,便说,‘也是偶然路过罢了,那时她大约也新死不久,说是生前以除鬼为生的。’他想起神婆在坟地里缝寿衣的情形,不免有些感慨。
刘凤却说,‘便是寻不到也不怕,天地之大,难道便没有了我的生路?’
温祥卿听出他话语里的倔强之意,犹豫片刻,便说,‘这种事,还是不该肆意胡为。’
两人在村里住了几日,终究还是不见那神婆的踪迹,温祥卿一日焦躁更甚一日,连夜里也常常披衣外出,想要寻到那神婆的踪迹,可惜总是一无所获。
温祥卿终于失望起来,知道怕是唯一的生路也没有了,心里竟然惶惶不已。刘凤却似乎并不在意,他若出去,刘凤便也随他出去,他回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刘凤便也解了衣裳躺在他身旁,倒不做什么。
起初温祥卿心里发急,并没察觉这人的异样,后来觉着无望,才发现刘凤似乎与平日不同,静得出奇,虽然躺在自己身侧,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的样子。
温祥卿心里越发的急躁,脱口而出的问道,‘你难道就不急么?’
刘凤倒是淡然,不急不缓的说道,‘急有什么用。’
温祥卿对刘凤说,‘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刘凤眼底一亮,终于有了神采,扬起眉,伸手抚上他的唇,然后停在那里,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