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里疑惑,结果就看到吴赐人手里的白花,惊得说不出话,抓住了吴赐人就是一阵儿怒吼,「赶快吐出来!这东西有毒你不知道吗?」
这里四处都生着这种野花,虽然花叶都有毒,乡人也不去理睬,只是不许小孩采摘。
吴赐人正是烦躁之际,也不理睬他,竟把手里的白花都尽数吞了下去。如意心里一惊,突然发起急来,用力去抠他的嘴巴,恨不得把他吃下去的东西统统掏出来。
吴赐人被他弄得生疼,顿时发起怒来,说,「你发甚么疯,又吃不死人。」
如意气得真想打他,眼睛红红的骂道,「怎么吃不死!」
从前他的同伴就有误食了颠茄花的种子,结果肚皮朝天,再也活不过来的。
吴赐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连眼睛都红了,手也在颤抖,便愣了一下,怒气消减了许多,最后只是说,「那笛声能惑人神智,怕不是寻常紫竹。我想拿颠茄花叶压一压。」
如意慌忙拿手去试吴赐人的额头,幸好并不怎么热。吴赐人不大自然的把他的手推开,然后才说,「你不要多事。」
如意跟在他身后走了回去,看他似乎真是没事,也觉得刚才大闹有些丢人,低下了头去,半天才低声的说道,「你究竟有甚么为难的事,为甚么不说给我听听?你现在这样,想做甚么也不大方便,是不是?」
半天听不到吴赐人答话,偷偷抬头,结果看到吴赐人正拿手指沾了些凉茶要摸在唇上,根本就没听他说甚么。如意仔细一看,好像是刚才被他抓破了的地方。
如意满脸通红,说,「我帮你看看。」
吴赐人碰了一下伤口,吸了口冷气,脸色愈发的难看,冲着他骂道,「看甚么?」
如意不敢答话,这伤虽然不大,却摆在明面儿上,走出去被人瞧了,实在有些丢人,不怪吴赐人生这么大的气。
吴赐人见他畏缩,心里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舔了舔嘴唇,才又问他,「你刚才干甚么那么大动静?」
如意不好意思的说,「以前有个朋友,就因为这个死了的。」
说完,眼眶就有点儿红。他们那时都只是在水里的鲤鱼,连名字都没有,那孩子拿了颠茄花的种子丢在水里给他们吃,他那一日病了,争不过别的鲤鱼,可他的那个同伴,却抢了七八粒,然后吃了不久就死了。
吴赐人看了他一眼,半天没说话,最后才没甚么好气的说道,「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也许吃些就死,也有吃许多也没甚么大碍的,以后不要这样大惊小怪。」
如意嗯了一声,还是不肯死心,又问,「那笛声究竟怎么个惑人神智法?」
吴赐人脸上又露出那种心烦意乱的神色,郁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只不过是一根小小的竹笛,吹起来就能扰乱这人的心神么?
如意又问他,「究竟是谁要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