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那就多谢了。等我先去打蛇,再去街上寻你。’
说完,就告了辞,三绕两绕,直到瞧不见了人,这才算放下了一颗心。他身上的伤还未好,也不敢翻墙了,就偷偷摸摸的仍旧从那曾府后花园的狗洞里爬进去。
只是再见到吉祥时,如意却大吃了一惊。不过月余未见,她竟然消瘦了那许多。
如意有些生气的捏了捏吉祥的手臂,问说,‘你怎麼弄成这样,不知道好好吃饭麼?’
吉祥眼圈都红了,问他说,‘你这些日子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如意看吉祥的情形也不好,想了想,就说,‘好与不好,也没甚麼分别了。反正我们两个如今也没甚麼指望了。’
吉祥垂下了眼,半天才跟他说起曾家的事。如意不听倒好,一听就吃惊不已。原来那曾瑞也不知道被甚麼人教坏了,竟然迷上了赌钱,把家里仅剩的几处产业都在赌桌上做了抵押,平白的便宜了那些外人。原本还守在家里的一些下人,也被曾瑞转手卖了别人。
如意听到这里,连忙问她,‘他想把你也卖了?’
吉祥摇头。
如意哼了一声,说‘他是寻不到你我的契书,不然早就卖了。’
吉祥伤心的说道,‘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人…都是我害了他。’
如意想起吴赐人,那个人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有了事,只会自己一肩担下来。
如意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就难过,拼命的摇了摇头,才说,‘他这样的人,才该吃吃苦,受受难。如今府里没了人,你天天为他洗衣做饭,伺候他起居,他问过你的名字,曏你道过谢麼?’
吉祥的眼里涌上了泪水,慢慢的说,‘他是主子,我是下女,伺候他是应该的。’
如意有些生气,‘胡说,哪个天生下来就是伺候人的?你那麼尽心的待他,他连问都不问一声,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如意见吉祥难过,想起吴赐人,心里也闷闷不乐,口气放柔,劝说她道,‘我们去找龙母请罪罢,你别再死守著他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况且你还算不得他的甚麼人呢。’
吉祥轻轻的摇头,说,‘我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能回到那玉坠里也罢,只要能陪著他就好。’
如意怔了一下,突然不敢看吉祥的眼睛。
他也很想陪在吴赐人身边,想去看看吴赐人怎样了,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一点点挂念著自己,想看那个人挑起眉笑著的样子,哪怕只是刻薄他几句话而已。
他在外行路的这半个月,想那个人想得心都痛了,可是却不敢,也不能回去了。
如意安静了半天,才说,‘既然如此,只怕我说甚麼都没用了,那你仍留在这里,一切好自为之罢。’
吉祥慌乱的看著他,问,‘你又要去哪里?’
如意避而不答,只说,‘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