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赐人也懒得跟他斗嘴,慢悠悠的说道,‘是啊,就这麼点孝心,都被你看到了。’
如意张著嘴巴瞪著他,想说点甚麼,可又不知道说甚麼好。吴赐人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情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终於安静了。
如意躺倒在了床上,看著吴赐人又把那件衣裳穿回到身上,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件干净的衣裳盖在他身上,自己却朝外走去。
如意抓著那件衣裳发了好一阵愣,突然骨碌碌的滚下床去,追上了吴赐人。
‘喂!’
吴赐人回过头来,看著他。
如意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他清了清喉咙,‘你还要忙甚麼?’
吴赐人上下的打量了他几眼,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也没甚麼,砍砍柴,扫扫院子,洗洗衣裳…’
如意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些活儿,大白天的不干,非要等到晚上麼?
吴赐人说,‘你回去睡著罢。’
如意恼火了起来,‘天光大亮的,谁睡得著啊?又不是猪…’
当然了,最后一句话他是很小声说的。
吴赐人要干的话,都被他抢下来了,只留下了些比较清闲的,可以坐在那里干的活,比如说剥豆角啊诸如此类的。
如意要做,吴赐人当然没甚麼不乐意的,只是坐在那里剥了半碗不到,就看著如意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还行不行?劈那麼粗就行了,剩下的我来罢。’
如意不理睬他的闲话,拼命的把一堆都劈完了,也是累了,这才抹了一把汗,坐在他身边,问说,‘还要干甚麼?’
吴赐人忍著笑说,‘你先去河里洗洗罢,不然把我的被褥都溻湿了,我们两个就只能睡地上了。’
如意撇撇嘴,他实在是太累了,先坐著喘口气再说。
他看著吴赐人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问他,‘你伤得这麼重,还不在家里好好养著,天天进城干甚麼?’
吴赐人理所当然的说,‘大早起来进城去卖菜啊,十天半个月的,再带些小玩意儿走街串巷的去卖。’
如意不由得泄了气,嘟囔说,‘那我帮你好了。’
有他在,不出三日,这人怎麼不得日进斗金啊?这样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算这人走运。
吴赐人却说,‘还是算了,没你在,兴许还能多赚几个钱。’
吴赐人虽然在笑,手里的活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剥满了一碗豆,倒在水盆里,又开始剥。
如意哪里坐得住,看著吴赐人的手,好奇的问说,‘你剥这麼多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