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进烟灰缸,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林刚把火苗在酒面上一点,白酒呼地一声着了。
林刚用手指迅速拍着带着火苗的酒,然后很快地在严智膝盖和小腿上搓,很大力速度也很快,白酒在林刚的手上燃烧着蓝色的火苗,让严智很担心他的手会烧伤。
可是林刚并没有看自己的手,他眼睛紧紧盯着严智的腿,不停的在烟灰缸里沾带火的白酒在严智腿上搓,力气很大,严智觉得自己的腿都被搓烫了,快要燃烧起来了。
一股像白酒一样的热流从自己心口升起来冲到嗓子眼,他眼窝觉得有点酸。
按说一个快三十岁的理智的大男人,不至腿也于为这点事就会激动,可是大概是今天晚上天气太冷,腿也痛的有些难以忍受,所以林刚的帮助让他觉得格外温暖甚至是有点感动。
这辈子还没人这么关心过他,老爹算是对他最关心的亲人了,可他年纪大了,还在严智关心他老人家多一些。严智自己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的男人用不着任何人的关心,但是他看着林刚专注的眼神,还是感动了,他们也只不过是认识才几天的朋友而已,这份细心和不辞劳苦,严智没办法忽视。
搓了一会儿,严智觉得自己的腿部那么疼了,额头的汗也下去了。林刚却说:“哥,你这腿老这样可不行,我大哥认识一个老中医,针灸技术特别好,我带你去看一看,做一做针灸,然后我再每天给你按摩一下,坚持一段时间,也许能比现在好点。”
严智觉得太麻烦,摇头:“不用了,老毛病,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林刚扑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说:“不行,你得听我的!现在不疼了吧?”
严智点头。
林刚把酒和烟灰缸放到外边,洗了洗手回来钻被子说:“先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
严智还想说什么,林刚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他,严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能针灸把自己的腿治的好一些应该是好事吧?林刚是一片好心,何必推辞?严智嘴角漾起一点笑容对林刚点了点头:“好,明天去。
林刚笑了,很开心,那样子还是像个二十来岁的毛孩子样子。
☆、
林刚并没有带严智去见他大哥,只是跟他大哥要了那位针灸医师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之后就来接严智了。
林刚开的是他大哥的车,比严辉的车差远了,但是严智觉得挺自在的,大概是林刚这个人嬉皮笑脸太过平易近人了吧。
坐严辉的车的时候,严辉就有那么点翻白眼的意思,觉得他表哥太不上进了,嘴里也唠叨个没完,再加上一身的名牌,一身的傲气,总是让人别扭。
相比之下,跟林刚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来说,倒是自在的多了,好像比跟严辉在一起十几年相处都舒服。
严智扭头看了看正在开汽车的林刚,这小子的侧脸被早晨的阳光映出了一层绒毛,像镶了一圈金灿灿的毛边,严辉突然想摸一摸。
林刚忽然转头朝他一笑:“哥,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严智摇摇头:“我不着急。还有……谢谢你。”
“嗨!谢啥?咱哥俩谁跟谁呀?”林刚呲着雪白的小白牙憨厚地笑着,好像他跟严智是相处多年的小哥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