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
事情过了这么久,余母三番五次示好,在连珩父母面前估摸着也诉了不少的苦。
他们这貌不合神也离的一家子,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能的话趁早了了这个念头。
余景还是跟安安一起回了家。
连珩提了几箱礼品,该有的形式还是得有。
余母连忙过来迎接,看向连珩时目光略有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了下去。
反而是余父,坐在沙发上没有迎接,也没有说话,跟座泰山似的,无视两人看他的电视。
这样最好,余景也省得搭理对方。
他去了余安的卧室,连珩则留在了客厅。
房间里家具大多没变,书桌还是靠窗,只是窗子已经从外面用铝材焊严实,再也出不去了。
余景站在那里往外看了好一会儿。
自从这个房间易主后,他似乎是第一次进来。
以前不敢,也不想。
现在看开了,才明白“舍弃”是残忍,“不舍”亦是。
他舍不得父母,也舍不得祁炎。
强行把互不相容的两边凑在一起,最后只能三方一起痛苦。
什么都想要就是贪,贪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优柔寡断、拖泥带水,是他错了。
晚饭做好了,余景洗完手去厨房拿碗筷。
他依旧没有搭理余父,减少争吵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开始直接避开。
可惜,对方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
或许是想强调这个家谁是主人,又或者是没理由的习惯性打压。
在余母端上最后一碗炖汤时,他冷哼一声:“别以为你妈不跟你计较就没事了。”
一句话让本想拿起筷子的余景瞬间放了下去。
他想坐在那,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突然觉得没劲。
“哎呀,不说这些了。”余母尴尬地笑笑,“孩子回来了就好,吃饭,吃饭吧。”
本来是缓和气氛的话,可余父却顺杆子往上爬,干脆端起架势来了:“是我让他回来的吗?!”
“吱——”
凳腿划过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余景直接站了起来,对身旁仰头看他的连珩道:“走吧。”
余母连母也站了起来:“小景,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他就是——”
“是,我知道。”余景看着余母,“从我小的时候就这样,永远否定,永远打压,除了按照他的意思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父亲面前,他需要伏低示弱,需要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