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裳放下手指,眼神却仍旧还充满杀气,一字一顿地威胁道:“你等着!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你若是不死,我就跟你姓!”说罢,甩了衣袖便往外走。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始终暴怒着,直到她的背影在游廊尽头消失不见,思若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来做什么。这一次,倒是有些痴愚的四儿反过来提醒她道:“早让你别去庙会你不听,这些事儿,只怕全是逛庙会惹出来的,昨夜你是和王爷的同坐一匹马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睡着了,王爷怕你着了凉,也不让你坐轿子,自己抱你回屋的。这件事现在整个园子里都知道了,她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这也太招摇了,她当然不高兴了!”四儿猜对了初一,还没猜到十五,玉裳此刻心情极为复杂,除了难以遏制的兴奋还夹杂这无边的燥怒。兴奋的是,她终于抓住了胭脂的把柄,准备在王爷面前参一本,可以一次性将她连根拔起,永绝后患。燥怒的是,她昨夜在湖边,亲眼看到王爷是如何带胭脂回家的,那种轻怜蜜意,是她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对群儿姑娘也没有过。本不该大清早跑到青书院去一趟打草惊蛇的,可她实在被内心的无名火烧得厉害,这女人实在得到的太多,应该得到同样多的教训!她就不想让她安生,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一天也不行!思若自来没有将玉裳放在心上过,这一次也不例外,加上昨夜乐风买的小吃建安特地让人送了很多过来,她高兴得很,哪里顾得上去猜测玉裳的来意,从早到晚嘴都没有停过,吃得不亦乐乎。四儿的嘴也没有停过,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害怕玉裳会跑到王爷面前乱说话。临近傍晚,他竟回来了,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袄子,思若刚刚将晚饭端上桌,没预备他会回来吃晚饭,只做了一个汤和几个馒头。他并不挑,就着馒头喝汤。她一心想到厨房再做两个菜,却被他拦住了,于是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在一旁端茶递水。“坐下来吃吧。”他示意她坐下。“我不饿。”她咧嘴笑了笑,“中午吃了不少零食。”“正经吃饭!”他将馒头递到她面前,“总吃那些东西,一点儿肉也不长。”这句话包含了些许的责备,些许的爱怜。她干咳了一声,语气不太对,为了避免事情再朝着她害怕的方向发展,她便刻意道:“哪有王爷还没用完,奴婢就用的道理。”“你几时变得这么谦卑?”他不屑,颦眉道。这倒是句大实话,她只得坐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馒头,掰下一片放进嘴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思若想,大概是昨夜的庙会还没开完,两个人还在那种尴尬中无法释放出来,全然不似平日里相处,她果然不该去那庙会的。“你千万不能动心,昨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思若在心里默默地警告完自己,吃掉了手里剩下的所有馒头,还喝了一大碗汤。他一直看着她吃完,这才转身出去。“王爷!”她打柜子里取了件袄子追出去,“再穿一件衣裳,外头冷。”“不用。”他回头看着她,自觉辜负了她的好意,怕她难过,于是便脱口而出,“反正待会儿也是要脱。”她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引起了天大的误会,便忙又慌乱地解释说:“我不冷,习惯了。现在要去后山练功,一会儿就热,穿太多衣裳也无用。”她收回不合时宜的好意,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道:“那你早去早回。”他便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她的脸更红了。他又慌忙道:“我是说,跟我一起去后山。”越说越奇怪。他挠挠头,才又说:“那我先走了。”“嗯。”她轻轻哼了一声,尴尬地、生硬地笑了一下,像是敷衍。他转头,极不自然地迈着大步子走了,像是逃跑。四儿忍不住笑:“王爷和你今儿是怎么了?那么客气。”“没。”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没什么。”今天起双更一周呢!撒娇打滚儿,求各位金主推荐、收藏、关注??????傻福(上)受命清理地痞的刘金和建安带了人去县衙,很快便找到了那位兴春街雷爷,本名叫王雷,是兴春本地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货色而已,家里虽有几亩薄田却也不事生产,仗着自己牛高马大,纠结了一大批臭味相投的人,好逸恶劳,平日里打架滋事、欺负乡民,是个人见人厌的小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