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比斑的更具威严。如果起初右眼被封印的时候,混入的只有斑少量的查克拉,虽然这些微的狭缝最终造成了整个封印的崩解,但存在的只有极少量极少量而已,我只要凝聚自身的查克拉,就能很轻易将它冲散——剩下的无非是意志力的问题。就像一道白光忽然席卷了整个世界那样,在我意识恢复的瞬间,闪烁着电光的手刀就停在了我的面前。……原来卡卡西真的会用雷切啊。“……带……土?”面前的男人满脸血污,浑身都是伤口,被裹在千鸟里的手上,手套都已经烂了。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看起来就像在发抖,但是在包围着我的一圈人之中,似乎只有他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并且试探性地叫了我的名字。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明明还是觉得有些希望的,因为他叫了我的名字,他问我,你是不是带土。“是……是我。”我说道。虽然总觉得应该再多说一些什么,但是他冷酷的表情让我住了口。卡卡西凶起来的样子是很凶的——但不是这种程度的表述就能阐明的感觉。我从没看到过卡卡西那样的眼神,这让我的心冷却下来,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想我想错了什么,我大概是大错特错了,我不该因为那个男人总是用一种慵懒而温柔的态度包容着我,就忘记了原来他是可以残忍起来的。或者我明明知道,但我选择去忽略它,直到事实终于摆在了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其实根本无法忍受。我后悔了,哪怕只是一会会的时间,说不定我不该把身体交给斑的。“即使是本人的意志也是一样的。”卡卡西漆黑的右眼映不出我,而他左目写轮眼的花纹就像是屈曲的倒刺,“带土,如果你也一心想要与村子为敌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非常明了的说法,他的确一下子就抓住重点了。实际上使用这具身体的是我还是斑无所谓,重要的是,是否我会与村子为敌。我看着卡卡西的眼睛,那写轮眼的图案屈曲回环,最终仿佛嵌入了自身一般,陷入了自我伤害的轮回。他的写轮眼的花纹,岂非就是我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问卡卡西,他的护额被打掉了,左眼的刀疤处显现出了一个花型的印痕,这显然是斑干的好事。冲散斑的查克拉时部分知识被泄露给了我,所以我明白这个刻印意味着一种同族相残的禁术,施术前提是被施术者必须与施术者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或者体内埋有施术者身体的一部分。我问他:“你是认真地说要杀死我的吗?你知不知道斑给你下的这个咒印是什么意思?”“他说明过了的。”即使对象是自己,他仍然显得那样的冷酷,“这个术叫‘同行’。”顾名思义,这是当施术者死亡的时候,会令被施术者作为陪葬品的术。而卡卡西被刻上了我的刻印,这也正是周遭鸣人,佐助,以及包括凯在内的一群上忍们露出一副焦急表情,只是徒然将我围在中间,缚手缚脚无一人敢上前的原因。如果他们杀死我,则会同时杀死卡卡西,然而卡卡西本人对此却丝毫不会表现出迟疑。“……即使同归于尽吗?”我问。“即使同归于尽。”斑还真是用了有趣的术呐……在我瑟缩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时,他们战到了这样的地步。卡卡西的目光坚定,哪怕我希望他这次说的是谎言,他是真的要杀我,哪怕后果是牺牲自己。只要是为了守护村子……卡卡西是真正的忍者,就算要他做到自我牺牲,就算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