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一挥手,姜华就带着人上前去接洽了。“他们不投降就只能被石砲砸成肉泥了。等城砸平了就得挨上姜华他们一轮冲锋。可惜最近箭枝不足,不然也用不着这么麻烦。”花木兰甩着马鞭,指着已经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城墙笑道。祝英台还是不敢置信:“这石砲怎么会威力这么大?这会稽城是当年……当年……算了,总之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信这世上居然能有如此利器能将这会稽坚城砸地坑坑洼洼。”花木兰此时正沉浸在即将进入祝英台老家的欢喜里,出口的话也没过脑子:“临深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祝英台一听就沉了脸:“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仲符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出于对危险的直觉,花木兰一听到这句话就背脊发寒,以极快的速度反应道:“我只是说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这石砲是当年孝肃皇后遗留下来图纸所制,抛射范围三百步,其石弹可摧山断水,可惜孝肃皇后才高天妒,这石砲才制成一半就撒手人寰,后面的步骤虽有图纸,但是因为没有了孝肃皇后这般惊才绝艳之人,这剩下的一半也就迟迟没有制成。”“那后来呢?”祝英台顺手接过了亲卫递来的降旗验看,但也不肯错过这个故事。“后来,后来就是咱们一直想怎么把缩在乌龟壳里楚军给弄出来,省得这些人和地鼠一样乱窜。所以只好一直在这个石砲上下功夫,聚集两代工匠的辛劳,总算在一年前把石砲给制了出来,在如今派上了用场。”“仲符,我们什么时候接受受降?”“赶早不赶晚,咱们现在就接手吧。”“现在?”“没法子啊,咱们不赶快点朝廷派来的会稽太守就要到了啊。难不成到时候让太守陪着咱们一起吃沙子?”祝英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也是个乐子。因为花木兰攻城掠地的速度太快,直接甩下了其它两路军队一大截,导致朝廷为花木兰这支军队破了例,派出的官吏总要比军队的进程快那么一点。不然城池打下来了却没有亲民官抚民,岂不是笑话?要知道花木兰的底子可没其他人那么厚,手下有足够的幕僚当一阵代理县令。要让花木兰手下的兵去当亲民官,还不如活刮了这帮人。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花木兰在前面疯狂攻城,后面的人打成了狗脑子,疯狂圈占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好在花木兰现在也不在意,满心里只想着打完这一仗解甲归田,后边的人做的小动作她全当看不到。毕竟打下来的城池还好治理一些,像这种受降的城池就是好吃的在里面的野栗子了。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好,就依仲符你,即刻入城吧,免得咱们还不知名的会稽太守来了没有宿处。”楚朝在会稽的此任太守姓马,双名文才,闻得此讯立刻肉袒负荆出城请降。花木兰从马太守手中接过了代表最高军事权的虎符,至于太守印信则是交给了祝英台。而祝英台接过印信的时候突然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花木兰见状不妙,一把扶住了祝英台:“临深,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三娘来看看?”祝英台把花木兰一把推开:“我没事,先把这受降仪式完成,别出什么岔子。”花木兰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当前该干什么事,所以按下了心头焦急,自在一旁观看。不然这种受降仪式一旦出了岔子,很可能就会有一些脑子发热的腐儒以礼仪为由拒绝投降再度反水。等到上马进城,祝英台的异状又没了。花木兰策缰控马,错开半个身子问祝英台:“临深,你可好些了吗?”祝英台犹豫了一会儿:“我本就是医者,无妨。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这病来的蹊跷,我见到那姓马的太守时,心跳得厉害。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几要裂开。好在这玉佩散发出凉意,让我保持了神智,熬过了这一关。”祝英台边说边把那块自灯会后须臾不曾离身的玉佩掏了出来。“没想到这块玉佩居然有这种用处。按佛家说法,缘即因果。那姓马的太守居然能引起你如此反应,想来应该是和临深你有几分缘法。也不知是好是坏……”“如果是坏的缘法,仲符你是不是打算找茬弄死他?”花木兰无所谓的一扬马鞭:“我还真打算这么做的。”祝英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花木兰就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这种已经注定要丧权失势的人应该也不会和临深你这位前途无量的功曹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