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音不同字的两个人,却是天壤之别。
“那就好,”尹醒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反悔。”
他想。
臻臻的病到底是个隐患,要想个办法解决,至于尹忘,妖血将他和尹臻臻绑在了一起,而偏偏,他对尹臻臻怀有那样不可言说的心思。
长久来说,也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必须妥善替尹臻臻处理好。
尹醒离开之后,尹忘坐在院子里出神,日落之后,有人抬着一桶色泽混浊的水液过来,平板道,“尹忘,请。”
他静默地脱下衣服,浸入水液之中。
如同焚烧一般的痛楚传遍全身,他咬的下唇出血,还是没有唤一声痛,像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一样,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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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醒说周三公子是过来游玩的,此事不假,他基本每天都在寻欢作乐,宿州城东的各处园林,戏园都被他一一玩遍,很快就不满足城内,秋日将要结束,马上就要到冬天,他兴致勃勃地来找尹醒,提议说去打猎。
尹醒作为当地主人,既然接下来招待周三公子这件事,自然要做好,他一口应下,又想到施千诀这几日也没再出门,便喊妹妹一起出城去玩耍。
施千诀答应得很痛快,兴致勃勃地跟着队伍出了城。
她身体不好,骑不了马,只能乖乖坐在马车里,偶尔掀开帘子,去看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三人。
夙珂是被尹醒邀请过来,念及两人将要成婚,多些相处时间也好,于是向杜家发了请帖。
“怎么了,臻臻?”尹醒注意到妹妹的动静,驱使马匹驶到马车边缘,问施千诀。
“有点闷。”女孩支着下巴,有点郁闷地答。
她也想骑马,感觉比马车好玩多了。
“这里不适合教你骑马,”尹醒也知道妹妹身体不好,很多活动都不能参加,只能柔声哄道,“成婚之后,让杜望在马场里教你。”
施千诀鼓了鼓腮帮子,去看夙珂。
她有点纳闷,剑修一般不是都御剑出行的吗,为什么夙珂连骑马都会?
少年敏锐察觉到她的眼神,回身望来,如墨一般的黑发里编入色泽鲜艳的宽发带,遮住他额间那颗靡丽的朱砂,是另一种稀少而又绝色的隽艳。
他眸光平淡,施千诀却心虚移开视线,雪香楼那次事件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只偶尔通过信件交换信息。
队伍很快来到宿州城外山脉,因为蔌川山脉深处可能有妖出没,所以几人的打猎只停在最外层,周三公子倒是玩的兴致勃勃,直到傍晚兴致才稍微减弱了一些。
尹醒招呼着人回去,皇室弟子不能在他手里出事,因此这次打猎他配备了许多实力强大的修士,施千诀也跟着参与了一下,但她并不擅长弓箭,因此玩了一会就默默放了下来,还是尹醒看她手里孤零零的可怜,将一只受伤的野兔拎到施千诀箭下,算作是她的猎物。
于是施千诀也心满意足。
她没舍得杀死野兔,而是将那只灰不溜丢的野兔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见春刚要跟着小姐一起上马车,却见夙珂看了她一眼,侍女身形微顿,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见少年淡声,“你坐外面。”
她点了点头,目睹杜公子上了马车,自觉坐在车轴上,将里面的空间留给施千诀和夙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