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干脆的回道:“非不能也,是不愿也。”老夫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顾虑,其实东府那边本就不与我们相干,西院从一开始我便没接,你所需要管的,就是萱微堂跟川儿那边的内务罢了,其他的往来杂事现在——都不多。”若舒还想再说,老夫人却开始叫下人过来见礼,刘妈一位一位的介绍。若舒看着老夫人的笑脸,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未曾赢过。东府过了几日,东府世子的妾室添了儿子,世子夫人文氏摆三朝酒,照例单独请了贺诗卿过府赴宴。席后拉她回房说着私房话,“我一听说那商户女与将军圆了房,我便开始担忧你,现如今老太太竟让她帮着管家,我真是替你委屈得很。”贺诗卿魂不守舍的说道:“将军不是自愿,是被逼的。”文氏一听,来了兴致,“真的?将军与你说的?”贺诗卿轻轻的嗯了一声。文氏又说:“这管家的事,你也去与老太太说一说,论尊卑,论才学,论人品,你哪样不比那个商户女强上许多,西府落在她手里,早晚必定变得市侩不堪,岂不丢了国公府的脸面?”贺诗卿说道:“老夫人一直不喜我,你也是知道的,况且我的西院一直都是单独列出来的,我有什么颜面去讨要官家之权呢?”文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呀!眼里心中就只有将军,别的你何曾上过心。你虽户籍上与她同为正妻,但你是御赐的婚事,她算什么?你不争,别人非但不会谢你,反而当你是傻的,日后她若抢先生了儿子,占了嫡子之位,你的儿子有多可怜啰。”贺诗卿一下被她说中了心事,幽幽叹了口气。文氏见她这样,接着说道:“又没怀上?”贺诗卿脸色一红,面露难色。文氏接着说道:“我在仙姑那给你求的秘方,你吃了没有?”贺诗卿点了点头。文氏似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你得好好想个法子,不能让她走在你的前头。”贺诗卿求救的看着文氏,说道:“表姐,我心里慌得很,你帮帮我。”文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说道:“那我也只能再去求仙姑了。”贺诗卿自然千恩万谢。贺诗卿走时,文氏笑脸送她出门。转身回房后,见世子酒气熏天的睡靠在她的床上,正与身旁的两个通房丫头调笑。见她来了,忙挥手让旁人退下。握着文氏的手说:“夫人,如何?”文氏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世子大喜,说道:“那夫人打算如何下手?”文氏说:“对那商户女就不必如此小心,要干脆利落些。”世子说:“杀了?”文氏翻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当杀猪卖肉呢!手起刀落那么容易。”世子带着问号看着她。文氏说道:“那东西量少凉血避孕,量多可绝子。只是那商户女将东院锁得严严实实,又从不吃外面的吃食,很难从饮食中下手。”世子在房中转来转去,因吃了酒口渴,端起茶来一饮而尽。却突然将杯子递到了文氏的眼前。文氏一看,心中一喜,点了点头。若舒早就不耐烦每次出门都要从东府门口过,东府喜欢宴客,每每堵着,若舒的车厢宽大,根本挤不过去。今日东府宴客,车又出不去了。想着老夫人先是算计她圆房,后又算计她管账,今日正好找补一些回来。于是晚间去萱微堂请安的时候,就开口说想在右院那里开个门,也好方便进出。老太太一听,自是不允。若舒便借今日之事说道:“东府天天客似云来,每每从那经过,皆被人指摘诟病,若舒实不想再自取其辱,故而想另辟一门,省得折辱了国公府高贵的门庭,也免得日后管起家来多有不便。”老太太不知何故,这回倒轻易应允了。若舒顺势又要了西府的图样。过了两日,世子夫人又请贺诗卿过府。贺诗卿拿着手里的包袱,问道:“不会伤了人性命吧?”文氏说:“不会,只会让饮水之人暂时无孕,仙姑只会救人哪会害人?只是仙姑一再交待不可对人言,说了便不灵了。你只交代人办事即可,万不可将真相告知。”贺诗卿连忙称是,文氏又问她可将自己食用秘方之事告知旁人,贺诗卿忙说没有。文氏千叮万嘱,要她派人悄悄将包袱内的石头丢入东院要吃的水井中,待贺诗卿有孕后,便捞上来,从此便再无人知晓此事。待贺诗卿走后,文氏自言自语的说道:“贺家表妹,你别怪我,若不如此,如何能长久的保住这东府的世子之位。没儿女你依旧可以跟将军白头到老,我除了那商户女,也算是帮了你的忙,我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