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几乎覆盖了整个宿舍,包括床铺下面的地面,所以那间宿舍被暂时封锁了。在血泊之中,他们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凶手没有留下脚印或者指纹。当他们问到我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却默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也在反复确认着另一件事。“是斧头,凶器是一把斧头!”我说出这句话后,几个人的眼中瞬间亮起了光芒,“你见过凶手?他长什么样子?”说着,就有一个人向我推过来一张白纸和圆珠笔,让我试着画出凶手的长相来。大约十五分钟后,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我把一张凭记忆画出来的凶手推了过去。那是一张男人的脸,面部有些褶皱,但头上却是一头不合时宜的长发,可能是假发。我只画出上半身,根据记忆,来一点点的填补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最后成型的人,却在他们的眼里有些别扭。等他们看了一会儿后,我下意识的问,“你们凭自己的感觉,看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一个看起来年长,可能是组长的老警察摸着下巴,把手里的画放下,盯着我犹豫了一会儿,“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到五十岁,但是手很细,又好像是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手里拿着一把斧头,通过挥动的方式,看的出来,好像是通过一种……惯性!”我不明白,这个人说到最后的犹豫,可能是在措辞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和你们说,但这就是我通过自己那模糊的记忆,画出来的人,另外……”我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提示。“这个凶手的名字,可能叫陈风,而且,他很可能就潜伏在学校里,”我坚持自己之前的怀疑,再次向他们提示,“可能是校工,他们方便在学校里出入,从这里入手,也许会发现什么!”占魂笔记本上,一个文员快速把我的话都记录下来,并且在重要的提示点上列举出来,在该案件里添加后续的内容。之后,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并不算勉强他们的要求,“我想看一下尸体,还有那间宿舍,或许会在那里发现凶手留下的线索!”他们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商量了一下后,再由那个自称叫老洪(在他们对话时,其他人也常这么称呼他)的人,向我说明结果。尸体已经被运走,因为尸体的血液流逝过多,他们需要冷冻起来,才能勉强保持住尸体原貌。我本打算先看看尸体的情况,可听到这样,也只好改变主意,先回宿舍看看。在路上,老洪给我看了他们拍摄下来的照片,那些都是为了保存第一现场的证据,如尸体停放的位置,还有周围的痕迹,以便确定凶手行凶时的位置。照片拍的很清晰,我再次看到早上的场景,那具尸体上淌出一条血泊,在地面上不断扩展,烙下一片鲜红。镜头下,那都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纹,只映射出一些人影和目光的血面。而在那尸体的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上面隐隐有些污浊的痕迹。最终,我的目光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张拍有尸体下半身的照片,它躺在血泊之中,可脚上的鞋子,在离开血面的位置上,竟然有一条浅浅的血线。“尸体曾被人动过!”我皱着眉头,不确定这究竟是勘察人员的失误,还是凶手留下的线索,随即将这一发现指给老洪,并问他的看法怎么样?对方细细的看了几眼后,也皱起了眉头,“当时没仔细看,没想到会漏掉这个细节!”“当时,还有什么人靠近过尸体吗?”“没有,我们赶到后,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后来就让人拍摄了宿舍里的全部区域!”老洪的话,让人半信半疑,毕竟当时人多嘴杂,他都能漏掉这个线索,也难免会被人不小心动了尸体。“鞋子上的血迹,不可能是原有的,即便在凶手行凶时,从血管里贱出来,或者死者在临死前的几次挣扎,使血落在她的脚上,也只可能是在脚面上,而不可能落在脚底。“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后来,有人搬动过尸体……”说到这里,我忽觉脑袋一阵的刺痛,抬手摸索着,又摸到了那个印记的地方,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刺痛就来自于它。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随之,我刚才的想法也被遗忘,以至于老洪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只摇头,努力回想刚才自己要说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这感觉很是诡异,我完全无法控制它,甚至说不清其中的原因,所以最后只能选择放弃,转而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