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我反问她。她摇摇头,“不知道。”我俩陷入一阵沉默,之后,温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后背靠在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因为分享了这个秘密,我竟然觉得我在这世上有了共鸣,而温月在我的印象里由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一个认识很久的熟人。不知不觉,脑袋开始发懵,眼皮也要费很大力气才能睁开。我索性就靠在沙发上睡了,那柔软的沙发扶手倒也助眠,我本想短暂地小睡一会,谁知很快就睡得死沉。早晨闹钟作响,我习惯性地翻身按掉闹钟,却没够到东西。睁眼一看,我睡在自己床上,但不是我通常会睡的靠近床头柜的那半边,而是靠墙的那半边。我连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还有哪不对。低头一看……睡衣呢??昨晚睡着前的记忆全数出现,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我气得几乎要把自己牙咬碎。套了件t恤,我冲出卧室,“温月!你t……”客厅里的人不是温月,是柳子筠……“醒啦?宝贝~”柳子筠手握马克杯迎上来。她没听到我叫温月么?“醒了……醒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没提前通知你~抱歉~”柳子筠放下杯子,环住我的腰,“但你昨天实在太……我投降了好么……相信我好么……”我不自觉地往她身上贴,但仍然担心温月和柳子筠的前后脚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我昨晚坐沙发上就开始打瞌睡……”柳子筠:“对呀,我一进来就发现你已经在沙发上打呼了。”看来温月确实没做什么,而且在柳子筠来之前就走掉了,我松了口气,“有打呼吗……”柳子筠:“严格来讲也不能算,就是呼吸声比较明显,睡得不错吧?”“还可以~”我终于能在脸上挤出笑容,“那我们……”“我是做了点无耻的事~”柳子筠自嘲,“挺禽兽的~”“我居然没醒……”我半自言自语。“嗯~是没醒~”柳子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非常配合~比你醒着的时候还……”我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柳子筠:“放心~两种我都很喜欢~”“还是醒着好。”我也环上了她的腰,“因为想看到你的脸~”……今天早晨略有些忙碌,走出家门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我和柳子筠没时间再互送对方到公司,在出了一楼电梯后就分别了。分别前,她极认真地对我说道,“你变了。”☆、25我踩点进入办公室,其他人则是早就齐刷刷地坐在工位上看似专注地对着屏幕敲键盘。要我是领导就干脆让这个主管位置多空一段时间,不用奖金激励就能让全办公室的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美哉美哉。经理日常巡视过后,办公室才恢复了常态,喝水的喝水,吃早饭的吃早饭,补妆的补妆。唯独就是原先爱聊天的不聊了,各自肚里都憋了大招,都懂得在这种时候要少说话,免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大招说漏了,害得自己与主管职位失之交臂。我一切照常,甚至还比平时轻松不少。他们忙于内斗没人有心思管我这个边缘人,分到我身上的杂活自然少了很多。我从包里拿出刚买到的茶色花瓶和三枝栀子花干花,小心地把栀子花插在瓶子里放置在办公桌不易被人看到的角落。从今往后,这瓶花就永远待在我身边吧,或许我是这世上唯一会祭奠y……不,是于婷,应该有人记得她的名字。从前上小学的时候,于婷很喜欢做手工。我买过一次栀子花,她一朵,我一朵,第二天她就带了她用白黄绿三种纸片折好的栀子花给我看,她把栀子花的花瓣大小、形状、纹路以及花蕊和枝干都还原得非常逼真,只要认识栀子花的人都能认出她折的是栀子花这种具体的品种,而不仅仅是花这种泛泛的概念。我当时夸她,“你以后肯定能成为艺术家。”她脸上泛起充满童真的绚烂微笑,“那我要在全世界各地办展览,不收门票,所有人都能来看。”那一年,她八岁,我七岁。我们距离性成熟很远,但……“janie,你把这个统计表做一下,要得急,下午之前给我。”电脑屏幕上弹出对话窗口,部门里年纪最小的rey用公司的内部聊天工具跟我说话。rey今年也才刚满20岁,她的读书生涯就是不断地跳级和提前毕业。这是个脑子极其灵活的主儿。所以,她对我说的话,一定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这句话的问题在哪呢?我倒回几分钟前从头回忆。弹出对话窗口——给我发统计表——让我尽快做完。确实感觉哪里奇怪。一个念头唰地闪过,我明白了。rey是想盗用我的工作成果去交差或者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