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曾经是一中的女大姐大,她当年横行霸道,还曾伙同其他几个人,将一个女孩堵在厕所里百般侮辱,甚至拍了她的落照散布在网络上。那个女孩不堪其辱,最后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而警察对于宋野的处罚,只是批评教育而已。
这个事情闹得很大,要不是曲明月后来的网络事件后来居上,本不会那么快被遮过去。
所以她想亲手了结了宋野,毕竟那个死去的女孩,是她初中时的好友。
曲明月极少自己亲自动手,所以做得非常谨慎,考虑到栽下去的人可能不见得是宋野,她还准备了很多备用方案。
然而她的备用方案全都没用上,只一次,便非常顺利地成功了。
她时常怀疑,自己大概生来便擅长这种事。
即便李寒对她有所怀疑,她也不可能有任何证据,只能当做怀疑和别人说说,否则当时曲明月就会被警察找上门。
让曲明月为难的只是这个挖掘着她的过去的“同类”。他如何知道李寒对这件事知情的?李寒既然是一份礼物,那么她们的碰面不会是偶然的,必然是“同类”引导她来到自己身边的。
它想做什么呢?威胁她?不是。戏弄她?也不像。
它与自己同类在何处呢?控制不了杀人的欲望?打着所谓正义的旗号做最黑暗的事情?
它还知道什么?它还挖掘出了什么?
她倒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是那么安全了。可是如果现在搬回家,又担心会波及爸妈。
她在这样焦灼的情绪下,自然也就失去了回复沈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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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的书房内干净整洁,音响里传来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低低回响在屋内。
而沈泽一个人呆坐在书房里,正看着手机发呆。
分手后,曲明月再也没有回复过他,一次也没有。
虽然知道她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可是沈泽还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房门被人轻轻拉开,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阿泽,怎么还不睡觉。论文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她走上前来,看到儿子一脸悲伤。
“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吓妈妈啊……”她看到手机上的照片,语气一顿,“这个女孩还是不肯放过你么?”
“妈,”沈泽蹙眉,“她从来都没有回复过我一条信息,是我不肯放过她。”
“阿泽啊……你还太年轻了,这些都是女孩子的小伎俩啊。”沈母忧郁地看着他,“她若是肯回复你,哪怕同你吵,我都不会这样忧心。可是她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个女孩心机深沉啊。”
沈泽闭上眼,不想多说的样子。
“樱井小姐有什么不好呢,就算模样不及这位月小姐,好歹也是个美人啊。况且,就算不说樱井小姐的家世,只说她的性情,沉静又乖巧,是不可多得的好媳妇啊!阿泽,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沈母纵然心急,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像是春风拂面般。她的父辈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留在了这里,所以她的举手投足也有着日本女孩的影子。
“或许吧,”沈泽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是她心机深沉。或许,她不及樱井小姐温柔,但是您也说了,我很聪明。其实从小到大,在我身上使用伎俩的女生有很多,我是可以看破的。可是她不一样,她对我使用伎俩,让我觉得……很荣幸。妈,如果她是猎手的话,那么我这条狐狸,是自愿跳进陷阱里的。”
沈母震惊了。
“樱井小姐也会对我使用伎俩啊,她故意讨好您,让自己作为大臣的父亲帮助家里的事业,警告那些想要靠近我的女人,我都知道的。但我很厌恶。”沈泽疲惫地靠在椅子背上,“但是我多么希望那个驱逐那些女人的人是小月,那说明她在乎我,我会高兴得跳起来。母亲,我对于酒店的经营和管理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在我看来,姐姐都比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女继承人如今在日本不是那么罕见的。”
“阿泽!”沈母蹙眉喝止他,“你还好意思提你姐姐,她如今是不辞辛苦地帮你处理事务,可是她迟早是要嫁人的,以后,她总不能既要顾着夫家的事业,又要照顾你!那你未免太自私了些。我只问你,你不肯经营家里的产业,那你要做什么呢?堂堂三禾集团的少爷,难道要出国去给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么?”
“我会在读博期间,用现在研究的东西再成立一个公司,再加上之前在中国的积累,我想应该会发展得不错。”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