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做是……别说可能是受了编辑部小姐姐们的影响,修文的行动力也提升了,他还真摸了摸王珏的头。手感真好,他偷偷咽了咽口水,忍住了上去蹭两下的欲望。“你……”王珏已经气得说不出其他的话了。王珏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对待,但这种待遇起码在他离开家自己生活之后就很少有了。这个自来熟的傻大个怎么可以仗着帮了自己点小忙就□□自己的头发!“啊,不好,我把你当我家小猫了。”修文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冒失的行为道歉。很好,这个男人总是能让王珏的愤怒生生不息呢。强压下怒火,王珏顺着对方的话题追问了下去:“那麻烦问一下,您家的小猫是什么样的呢?”“唔,你等等。”修文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一张张翻着,一直翻到某一个日期,他沮丧地说,“我没给它拍照。”这会儿王珏想的却是,还好他没说什么“就跟你一样”之类的话,不然自己肯定就一拳过去揍他个乌眼青。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个跑50米都喘成那样的□□头怕是都不能伸到修文眼前。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修文低头看了一眼来电,直接挂断了;又顺便看了一眼时间,该下班了。他不反感加班,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通宵达旦耗在工作上。生活规律的修文还是坚持晚上一定要躺回自己的大床上的。跟王珏告了别,心里还装着点别的事情,修文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又点开了那封邮件。电子刊已经第三期了,跟他手下的作者约稿也约了三期了,就没约成过。要不是有副主编帮忙,这个给她设置的专栏怕是要一直开天窗。第四期还有三天交稿,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发了个什么过来?道歉信?这是个他暂时还解决不了的问题,修文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脑,回家了。在修文走之后,王珏起身把门反锁了。这里现在不止是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家。那张小小的破旧的单人床摆在一个木制的屏风后面,说好听点叫屏风,其实就是一块大木板,起个屏风的作用,立在地面上晃晃悠悠的,用的还是那种廉价的木材。单人床也没比学校宿舍的强到哪去,王珏心里隐隐萌生出了“不然去住学校宿舍吧”的想法。他躺在床上,动作尽量放轻,省得这张铁质床吱呀吱呀的,总让人产生惊悚的联想。不是王珏怕鬼,只是这深更半夜一个人占着这偌大的写字楼,还是16楼。跳楼是不可能生还的,就算让他一口气跑到1楼,他体力也不能支撑。别怪他第一个反应是逃跑。以他29年的人生经历,他要是真碰见点什么就往前冲,早交待了。这床没有床头,修文按照指示把它放在了一个角落。这样除了床头还有一侧都有墙倚着。王珏现在就倚在床头的墙上,手中摊开的是一个文件夹。内容没什么新奇,是他来到这之后接手的第一个委托。他原本想第一次接一个可以扬名四海的大case,可房租掏空了他的积蓄,银行卡余额不足四位数,这还得算上小数点后两位;钱包里的现金最大面额是一张绿油油的伍拾圆,要想不饿死,他除了借钱,就是赶紧接一个委托拿到费用养活自己。但这委托也太无聊了。委托人怀疑自己的丈夫有婚外情,理由是他这两个月以来出差和应酬的时间多了起来。打电话去公司,行程和安排也都对得上,可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认为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反正她有钱,花钱买个心安。就这么个委托,完全没有创意嘛。一共两页的材料,自然看不了多长时间,可王珏偏偏就看了特别久。这委托,确实有点不对劲啊?王珏是穿着衣服睡着的。他也不记得昨天是想到哪里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枕头旁的手机显示现在是早上8:30,如果没有客人来他还可以再睡一个半小时。他在门上贴的营业时间是10:00——20:00。可惜没有如果。几声敲门声响过,还没等王珏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开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干脆放弃了去开门,懒洋洋地躺回床上,按下了接通键。手机那头传来修文的声音,很急切:“你起来了吗?我的猫丢了。”“在门口的也是你吗?”王珏揉着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卷毛,眯缝着眼睛,走过去开门。门口的人着实吓到了他,眼睛瞬间睁到了最大。昨天修文还一副职场新人的西装革履,没有精英的气质也努力营造了精英的皮囊,表情呆到几乎没有,但脸却是棱角分明的干净。那现在站在这里的邋遢大叔是谁?